花故作生氣,“那你下次可要雙倍補回來,不然我就要大胡一天三頓地煩你。”
床邊擺著張方便拉動的小沙發,這是鄒興發和胡旭傑來時常坐的,一有時間,這兩個鄒雪花生命裡最要緊的妖就會坐在這裡成宿地陪她。
“最近怎麼樣?”嚴律坐在小沙發上,抬手撫了下鄒雪花的額頭,靈力急速掃過她體內,就好像進了六七點的主幹道,擁堵難行,靈力根本推不進去。
這已經算是到了最後的階段了,嚴律甚至不敢想這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每次發病時是怎麼熬過來的。
鄒雪花毫不反抗,任由嚴律檢查,等他收回手才道:“你覺得呢?”
“還行。”嚴律含糊道。
鄒雪花笑起來:“嚴哥,大胡說得對,你真的不會撒謊。”
嚴律沒有說話,不知道能說點兒什麼,隔了好一會兒才介面:“下次發病喊我。”
“不用啦,你過來也是耗損靈力幫我疏導一下扭曲的經脈,大胡現在也能做的。”鄒雪花竟然反過來安慰,“我從小就用你找的那些珍奇藥材稀罕靈物,你已經盡力了,我這樣兒,也不能怪誰,純屬倒黴,但天底下倒黴的人和妖太多了,我又不算是特別倒黴的了。”
她從床頭扒拉了一個橘子給嚴律,嚴律攥緊的拳頭也終於有了個能緩解的動作,開始剝橘子皮,儘管他根本嘗不出味道,也還是硬塞了一瓣進嘴裡。
鄒雪花見他肯吃東西,高興不少,嘰嘰喳喳道:“我媽雖然走得早,但我知道她很愛我,我爸為了我東奔西走地找治療方法,我還有個不大聰明但什麼都聽我的男朋友,我還能勞駕妖皇來給我治療幫我找藥材,得了這麼個先天的病,都說我活不了幾年,但你看我現在還喘著氣兒呢,這世上倒黴的妖裡我難道不是最走運的?”
“或許吧,我不知道,”嚴律看著她說,“但我知道大胡一定是最走運的,也就是你眼神兒不好使,才看得上他。”
鄒雪花被他逗樂了,笑了幾聲就開始咳嗽,咳得身體發抖,額頭冒出冷汗。
嚴律抬手點在她眉心,又灌了些靈力進去。
鄒興發就這麼一個女兒,他妻子生下鄒雪花後沒多久就因病離世,臨死前千叮嚀萬囑咐要丈夫照顧好這孩子,鄒興發能從喪氣的打擊中重新振作,也是因為嗷嗷待哺的鄒雪花。
沒想到鄒雪花是個天生短命的,為了這個女兒,鄒興發想了所有辦法,就為了能讓鄒雪花再多活幾年。
嚴律知道這茬後,陸陸續續地找了不少藥材和靈物過來,後來更是直接用強悍的靈力幫著捋順扭曲的靈脈經絡,但都只是治標不治本。
拖到現在,也終於要到頭了。
鄒雪花的神色很平靜,依舊是笑笑的模樣,合上書本對嚴律道:“嚴哥,我感覺就是這兩天了。”
“別扯,”嚴律說,“大上午說晦氣的不吉利。”
鄒雪花:“您什麼時候也講究這個了?”
嚴律有點兒尷尬:“今天仙門一個姓肖的小孩兒說的,他爸跟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