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胡旭傑傷感地說,“現在我真不大想抽你,別來勁兒啊。”
薛清極將兩個物件重新放回兜裡,他並不是會浪費時間感嘆的人,只忽然道:“或許這瘋子也是這般想法,覺得要來女兒身邊,才跑來這裡。”
“確實有可能,”董鹿從對薛叔唐姨的懷念中回神,“而且如果真如薛叔唐姨所見,那她來了應該不止一次,或許那時就被寄生了,否則不可能這麼嚴重。她要不是體質特殊,體內靈力混亂,這麼重的寄生我們不該查不出來的。”
嚴律道:“我倒是稀奇,按理說被寄生的人多少都會有些變化,要麼性格變得暴躁要麼會有些疾病,她卻都沒表現出來,難道因為她是個瘋子就例外?”
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地上的趙紅玫。
趙紅玫頭上還扎著孫化玉的針,這一針效果甚佳,費了孫化玉不少靈力。她人依舊瘋傻,坐在地上念念叨叨,兀自看著求鯉江傻笑。
因為在江水裡一通折騰, 趙紅玫此刻被撈上岸後更顯狼狽,手臂和脖頸上因是被薛清極強行削去的穢肢,所以殘留了不少紅印, 僅剩的一隻鞋也早不知被甩到了哪裡,之前就沒穿鞋子的那隻腳腳底被磨破了皮,被江水浸泡過後腫脹發白,血泡和外翻的傷口混雜在一處, 讓人看了就覺得疼。
嚴律蹲下身看了幾眼:“應該是從孃家一路跑出來的。”
“從她孃家在的村子到這裡距離不短, 就她這跑的速度,家裡人要是想追半道估計就追上了,”胡旭傑嘲諷道, “話說回來, 家裡人要是有心管她,又怎麼會讓她從家裡跑出來?”
同樣是心智不健全的瘋子, 薛小年打小就沒受過什麼苦。薛國祥和唐芽為了自己孩子沒少操心,說句不誇張的, 真算得上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吃喝不說是優質, 也是葷素搭配營養充足, 硬是讓這小子竄個兒竄得比同齡人快一倍。
但趙紅玫這樣的境遇和狀態,嚴律卻已經見慣了——薛清極的每次轉世未必都有薛家這樣的爹媽,如果生的年代不好, 過得比趙紅玫還倒黴。
“那幫水溺子到底是發什麼瘋!哎, 要不是為了這瘋子,我絕對不會下水的, ”肖點星這會兒還在後怕,說話也又多又難聽, “你到底為什麼非得往那江裡跳啊?”
趙紅玫跟不知道他這個人存在似的,邊玩起自己的頭髮邊神經質地左右看,只是看幾眼就還要回頭盯著求鯉江。
江中此刻已歸於平靜,除了岸上還有些正在被嚴律靈火焚燒的幾塊孽靈殘塊外已沒有了水溺子的蹤跡,趙紅玫卻還痴痴看著。
嚴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趙紅玫被打斷了視線,木訥地看向他。嚴律問:“為什麼要下求鯉江,是因為你女兒徐盼娣在江裡嗎?”
他問的很直白,趙紅玫卻並不顯得悲傷,她咬著自己髮尾笑了幾聲,指著江中道:“我要下去,那下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