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嘗絕望,便是意識到讓自己動了這該死的心的妖是嚴律。當時便想了種種能威脅這妖的手段,卻都敗在了對方漫長的生命之下。
一貫是以發狠來解決事情的小仙童終於明白,世間之事並非都能被他威脅,嚴律要是不肯,他的威脅就都成了過眼雲煙,時間久了也就散了。
嚴律竟然從薛清極這磕巴的一下里找到點兒他千年前的影子,想了想:“要說起後悔,倒確實是有一件事兒。”
剛說完就感覺薛清極的手恨不得抓進他肉裡,看他的眼裡幾乎要竄起火來。
嚴律忍不住笑了,笑完又拍拍他的臉頰,低聲道:“我很後悔,沒能親到千年前完整的小仙童。”
這遺憾酸楚但柔軟,好像一記蜜糖做成的刀割過薛清極的神經,留下香甜的傷口。
妖皇並不是會說情話的性格,他在感情上天生缺了一塊兒,卻在薛清極這兒長得格外圓滿。
嚴律感到喉結被吻了一下,薛清極的嘴唇似乎又滾燙起來。
他倆在親吻上都是新手,幼兒園賽道帶他倆都嫌拖後腿,偏偏薛清極本性就不講道理也不懂得剋制,親吻像是來找嚴律打劫,要他交出更多討他喜歡的話才肯罷休。
嚴律只覺得腦子裡不斷轟響,經歷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地震,全靠那股不會被人按著打的野勁兒攛掇著反擊,抬手掰了薛清極的臉,吻在他的耳垂,妖族的獸性促使著他又在耳廓上磨牙似地咬了咬。
這幾乎就算是挑釁和宣戰,薛清極感到自己的耳朵跟燒起來似的,又聽到嚴律跟他耳語般說道:“別跟我來勁兒,來人了。”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敲門聲,胡旭傑的大嗓門兒扯起來:“哥,吃飯不?還給那瘋子煮了份兒粥,他醒了沒?”
嚴律要起身,但勒著他的薛清極卻仍不肯撒手。
妖皇大人雖然已狠狠上了小仙童的鉤,但暫時還不想讓小輩兒瞧見自己談戀愛的模樣,眼瞅著門板都要被胡旭傑給拍散架了,急了眼壓低聲音吼道:“又找抽是吧?”
薛清極被他咬了的耳朵還是紅的,臉上雖沒多大表情,眼中卻已滿是促狹的笑意,偏偏還要用頗為委屈的語氣道:“妖皇如此急著將我撇開,態度也這麼兇,可見剛才說的只不過是騙我。”
嚴律的巴掌揚起放下了幾次,最後氣得笑了,看看快被碾壓開的門,到底是轉過頭,捧著他的臉在臉頰上親了親:“趕緊的,老子這輩子嘴唇都沒這麼忙過。”
這動作雖然親暱,卻又總夾雜著一些哄小孩兒的意思,薛清極起先一愣,想要就被當小孩兒對待這事發怒,但不知為何這怒火中途拐了好幾個彎兒,竟然硬生生憋成了無奈和羞惱,到底放了手。
嚴律趕在胡旭傑把門給炸開前拉開,見胡旭傑手裡端著個托盤,裡頭放著炒飯和粥,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砸門,門開時好懸沒砸在嚴律胸口。
“有本事朝著家裡防盜門砸,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