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仨字兒應該認識吧?”嚴律的聲音飄來。
薛清極收回目光,看到紙上已落下三個字,正是他的名字。他露出一個笑來:“多謝妖皇。”
“謝我就別老喊我,咳,別名兒。”嚴律低聲咬牙切齒道,繼而卻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無奈與感嘆,甚至還有點兒嘲弄,“以前教你寫字兒的時候可沒想過這麼多年之後會再教一遍,這事兒鬧的,仙門該教的怎麼全讓一個妖來教?”
當年薛清極被帶上瀰瀰山時並非不會寫字,只是那個年代字的種類繁多,各族內並不統一,除此之外還有更久遠一些、據說是上神們使用的古字,複雜難懂,薛清極入仙門後學的十分艱難,卻意外發現嚴律這不學無術的妖倒是很精通古字。
年少時薛清極並不服氣,在瀰瀰山調養時對著山中古籍胡亂學習了數日也沒有進展,倒是嚴律嘲笑他幾次後,手把手教會了他那本古籍上的所有字。
薛清極這回是真有些沒想到:“你倒是還記得這些事情。”
“我也沒想到我還記得,”嚴律鬆開手,“突然發現還想得起來。”
薛清極嘴唇微動,卻未出聲,倒是肖點星終於忍不住好奇:“那啥,你倆到底認識多久了啊?先說好,我可不是打聽,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嚴律懶得跟他計較“打聽”與“好奇”的關係,抱著胳膊不在意道:“認識也就百來年吧,那會兒仙門修士活還算能活。不過認識的時間還沒他死的時間長呢,唉,真能死啊,你活的時間加起來好像還沒你死的時間的零頭多吧?”
他說這話相當找罵,薛清極卻略微思索後點頭:“確實。”
“……我去,”胡旭傑翻著眼皮掐著指頭算了算,得出一個結論,“哥,那就百餘年的交情你都能記到現在,我尋思你這記性也沒我想象裡那麼差啊!”
嚴律扭頭看他:“你要是閒著沒事兒去外頭樹底下撒尿和泥。”
胡旭傑不滿道:“你每次讓我乾的閒事兒都特粗俗。”
薛清極沒有接話,模仿著剛才的樣子又寫了一遍名字,頓了頓,又用古字在下方寫了兩個字,“嚴律”。
在漫長又孤獨無趣的許多年裡,嚴律為了那短暫的一段時間找尋至今。
妖皇活得稀裡糊塗,但從未動搖。
薛清極將那張稿紙拿起來看了看,摺疊成小塊兒塞進兜裡。
外邊兒忽然傳來幾聲叫喊,有人踢踢踏踏地跑進村委會隔壁屋,人還沒進門就已經對屋裡喊道:“哎呦快去看看吧村長,周栓家裡出事兒啦!”
嚴律皺起眉頭,兩步走過去拉開門,見門外站了個氣喘吁吁的村民,問道:“那孩子怎麼了?”
村民見他長得挺兇,先是愣了下,但見村長也來追問便如實答道:“他、他醒了!但把人給咬了,他好像瘋了!”
據村民說, 昨天黃德柱扮作的“大師”從周家走後,周栓的狀況就已經轉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