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和他們一樣,也以為我一直惦記著青幫的香火情?”老頭把他心中想的話說了出來。
秘書愣了愣,愕然道:“首長當年不是說過和青幫有香火情的話嗎?”
“我那是實事求是,人不能忘本。”老頭的目光投向遠方的圍牆外面,輕輕嘆息一聲道:“幾千弟兄奔赴疆場血戰抗曰,和外敵血戰到底,這份情不能忘啊!如今的烏合之眾,盡為些蠅頭小利打打殺殺,又怎麼能和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為國為民的英雄好漢比?沒得比呀!”
“那這事就算了?”秘書試著問道。
“本還想找個機會把你放下去鍛鍊,看來你眼界格局還有限。”老頭哼了聲道。
秘書心裡咯噔一下,滿面堆笑道:“能在首長身邊服務,我求之不得。”
“少在我面前說些阿諛奉承的話。”老頭轉過身來,看著他冷笑道:“你真想在我身邊服務一輩子?不想出去主政一方有所發展、有所作為?”
“呃……”秘書的一張臉頓時變成了苦瓜臉,說不想趁著老頭還活著出去謀個好點的一官半職是假的,可那樣的話怎麼可能當老頭的面說出口來。
但是他也知道老頭的脾氣,老頭既然這樣問了,你再敢說虛話,他真能把你留到他死為止,真要等到老頭死了再出去,那黃花菜都涼了。乾咳一聲,趕緊轉移話題道:“首長,不知我錯在了哪,還請首長指正。”
老頭也沒弄得他下不了臺,冷哼道:“那你覺得該怎麼處理這些江湖幫派?”
這是在考自己了!秘書神情一肅,正義凜然道:“照我看,應該組織一場嚴打,把這些上躥下跳的幫派給一網打盡。”
“然後呢?”老頭不冷不淡地問道。
都打掉了,還然後什麼?秘書愣了愣,場面話又開始往外蹦,“徹底掃清那些魑魅魍魎,該殺的殺,該判刑的判刑,還天下以太平。”
老頭指了指他,轉身繞著荷塘邊走邊說道:“記住,只要這個社會還有他們生存的土壤,他們就殺不盡關不絕,你殺完了一批,又會冒出另一批來,然後你再殺?這樣只會消耗國家大量的資源。只要還有他們的生存土壤,那就說明還有黑色的利益空間,那就說明我們國家的法制建設還不健全。在那些犄角旮旯光明無法普照的地方,國家的眼睛是關照不過來的,所以需要有人去填補黑暗的權力真空,否則很容易被國外勢力所介入利用。”
秘書頓時恍然大悟道:“首長的意思是說,我們只需監視那些掌握黑暗權力的人,把他們當做我們在黑暗中的眼睛?”
“嗯!他們要鬧騰,就讓他們去鬧騰,但是有條底線,他們只能在暗處鬧騰。敢明目張膽,不遵守遊戲規則,敢破壞國家大局的人,嚴懲不貸。”老頭臉上閃過一陣殺氣,目光凜然地徐徐說道:“但是也絕不允許他們做大,四海幫和青龍幫搞合併,他們想幹什麼?想把地盤連成一片造反不成?”
“我明白了,他們自相殘殺互相消耗,正好省得我們動手。”跟在他身後的秘書若有所思道。
老頭忽然腳步一頓,伸手扶住一棵大樹道:“你去告訴龍正明,讓他把青幫那塊傳承令牌給送來。”
“只怕龍正明不會承認自己和青幫發生的事有關係。”秘書猶豫道。
“他承不承認沒關係,弄不來令牌……”老頭嘿嘿冷笑道:“他老頭子還在穿開襠褲放牛的時候,就是我一手帶出來參加革命的,看在他過世的老頭子份上,我一直不跟他計較。嘿!這小子現在人模人樣儼然貴族,有點忘本了,我看是好曰子過膩味了。令牌搞不來,我就讓他一家重新回老家種地去,省得老是躲在背後搞些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事情。”
秘書聞言忍不住偷笑,有些好奇地問道:“首長,您要那塊令牌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