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囂張,定要上表奏請聖裁。
殿裡一時亂做一團,衛貴妃便道:“太子妃娘娘,這樣局面,全是因著娘娘言行不謹所致,娘娘也該自省才是,就算國公夫人說了一句半句閒話,不過是些閒言碎語,當不得真,咱們這樣的人,也該當沒聽到,才是大家子的風範。”
“哈哈!”大公主深得陳熙晴的風範,不過她卻不像陳熙晴那樣言簡意賅,大公主是個比陳熙晴更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說:“貴妃娘娘這話其實挺有道理的哈!貴妃娘娘家裡人下作,見貴妃娘娘晉了貴妃位,就把娘娘生母扶正,嫡母送去了廟了,這件事橫豎不是閒言碎語,娘娘不理會也是有的,事情在那裡擺著,娘娘就是心裡想理會也理會不了啊,總不能又把嫡母接回來,把親孃送廟裡去吧?當然只能當沒聽到了,哈哈!”
這世上敢這樣說話,肯這樣說話的,還真就只有大公主一個人了,橫豎她有那不著調的名聲兒,也不怕誰!
見衛貴妃居然敢訓她嫂子,頓時跳出來,不依不饒起來,指著韓氏道:“說的倒輕巧,這老婆子,居然敢說我三兄弟,三弟妹孝道有虧,嫂子要是當沒聽到,還配當人嫂子嗎?這就是嫂嫂對我們的疼愛,你是沒當過人嫂子,並不懂吧?喔,也對,你還沒掙上皇后呢,自然沒當過人嫂子!”
這樣的場面裡頭,也有好幾人輕輕的笑出聲來。
衛貴妃還真沒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臉上陣青陣白,一會子又轉紅,她當初是禮嬪,還是懂的夾著尾巴做人的,又是皇上的後宮,與大公主見的少,也不敢惹她,只聽人說過大公主那混不吝的名聲,她心中其實是不以為然的。
一個年輕姑娘,就是再不注重名聲,也不至於怎麼樣,不過是口頭上略厲害些,比起大家閨秀的貞靜和順,要臉面來,顯得略放肆些罷了。
且是皇上嫡長女,也有那樣的底氣。
如今衛貴妃飛上了枝頭,自覺自己也有了底氣,尾巴自然就不會再夾住了,且宮裡的公主們也都溫柔恬靜,嬪妃也都沒有肯當面得罪她的,獨大慣了,正陶醉在後宮第一人的榮耀和權勢之中的時候,這一次面對宗室的折戟簡直就是當頭的一悶棍。
可是不管是誠王妃還是平寧長公主還是大公主,這都是宗室裡極有體面的人物兒,便是在聖上跟前惱了,聖上也要容讓她們幾分,衛貴妃再三斟酌,雖然恨的咬牙,卻真沒敢再吭一聲兒。
她要端著貴妃身份再說一句,這個不著調的大公主或許就有十句等著她,大公主是不要臉面的,自己犯不著陪著她丟臉!
所以衛貴妃冷著臉再不發一言了。
周寶璐在一邊看夠了,才慢吞吞的對禧妃道:“上表奏請聖上聖裁?這也太慢了,我想著,娘娘這會子可得閒,不如就與我面聖去,娘娘口口聲聲我委屈了國公夫人,自可與我到聖上跟前辯去,我是不怕的,娘娘可去?”
這還真是肯叫板!
在場的人也有替周寶璐捏一把冷汗的,到底是小姑娘,尊貴慣了,受不得丁點兒言語,就算是有理由,佔了先手,可當著這些宗室、高品級的內外命婦的面兒,把場面鬧的這樣難看,聖上到底怎麼想,又有誰知道呢?
所謂聖心難測,天威懾人,可不是一句空話呢。
可是禧妃娘娘到底慫了,她與自己的母親一脈相承,背地裡玩弄花樣手段是一個好手,可真要明刀明槍的廝殺,她就畏懼了。
在背後玩慣了花樣的人,難免想的就特別多,總要再三盤算,此時見周寶璐硬氣,禧妃又還一直沒來得及問清楚母親到底是怎麼說的話,她的心中,其實也不由的相信了母親的確在周寶璐跟前挑撥的事。
因為的確有動機,又是母親慣用的手段。
見禧妃娘娘慫了,大公主又‘哈哈’的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