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雖跟著黛玉練了幾年武藝,手上勁道也不小,若與一兩個尋常大漢對打,還是很有勝算的,但那是阿濟格,只不過推了一下而已,就那般輕易死了?
安柔看他們神情,繼續分析道:“他雖倒在了地上,但頭並未磕破,我也未曾看到血跡,我當時有些慌,沒有多想,如今想來,事情好似有些蹊蹺。阿濟格那時進屋時的神情就不太對,倒不完全似喝醉而已。待我逃走之時,一路上韃靼王庭也沒什麼人,好似有人事前調走了侍衛一般,非常順利地就回到了駐地。”
幾人面面相覷,徒懷慎若有所思,又細細問了路上的情形,安慰了安柔幾句,這就先告辭了:“安柔你也累了,今日早些休息吧,其他事明日再說。”
說著就想和黛玉一起離開,結果一回頭,就見自己夫人正和安柔手拉著手,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見他望向自己,黛玉擺擺手:“我今日陪著安柔睡。”
徒懷慎感到心口中了一箭,可憐兮兮地看了黛玉一眼,見她絲毫不為所動,心裡嘆氣,只得一把拖走傻站著的許徵,秘密審問去了
因著京城裡皇帝依舊惱怒安柔的擅作主張,並未收回對她的追捕命令,黛玉等人雖找到了安柔,安柔卻不敢回京,只得隱藏了身份,一路跟著黛玉再次前往了邊防,只是這一次,安柔的心情卻與前次完全不同,看著韃靼人一路被擊退,東北軍一路收復大秦的城池,安柔心情也激盪起來。
而到了遼東,等東北軍安定下來,黛玉忙著巡邊和安定城防,許徵早早改名換姓,加入了東北軍,而安柔也沒閒著。
因著戰亂,遼東一帶多了許多孤兒,安柔接手此事,開了一家育嬰堂,不僅收留孤兒,自個兒也當起了先生,柳夫人也參與了進來,一起教這些孩子唸書識字,柳夫人還會教些數理基礎,而空時,黛玉也來教授武藝,甚至與徒懷慎商議過後,安柔還請了一些手藝出眾的老匠人來教他們。
此次安柔與大軍一同回京,育嬰堂也未關閉,交給了信任的人繼續打理,而其中一些某個方面特別有天賦的孩子,也跟著一起前往了京城。
此時馬車上,林黛玉正與安柔說著京裡的事情。
安柔有些忐忑:“也不知母后可有收到我這次的信件?”
黛玉安慰道:“放心吧,玄玉就在京裡呢,必把你的事兒辦好。”
原來,早在遼東收復的半年後,眼見遼東已漸漸邁上正軌,林玄玉擔憂京城裡的狀況,在張淮來後,林玄玉就回了京,順便,當起了安柔與皇后之間的信使。
皇后自然大喜,簡直可說欣喜若狂了,自安柔失蹤後,皇后日夜不安,祈求上天垂簾,保佑她的安柔無礙,直到收到安柔的平安信與信物後,皇后這才安下了心。
這些日子,皇后可說是靠著信念支撐,如今安柔平安,這口氣鬆懈下來,皇后還為此生了場病,但因有了底氣,倒是好得極快,且精神樣貌也大為不同,再次煥發了生機。
皇帝只以為皇后因著這一病,把鬱氣發了出來,徹底想通了,哪裡曉得,皇后不僅想通了,甚至因著此事,想得還有些多。
自此之後,皇后和安柔便通起了書信,因著怕被發現,不敢太勤,但藉著書信,兩人對彼此的現狀都有了瞭解。
知道安柔在邊防的生活,以及一系列舉措,皇后心情複雜,她能看得出來,安柔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歡快和充實。而此次,安柔便將自己隨軍回京的訊息告知了皇后。
兩人正說著話,馬車卻停了下來。
因著天色不早,附近也沒什麼驛站,大軍開始安營紮寨,伙伕燒起了水,架起了大鍋,臨時駐地裡炊煙裊裊,隱隱飄出的飯香,肉湯的香味勾起了士兵們的食慾,搭建得越發賣力了。
黛玉帶著安柔下了馬車,剛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