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同時震撼著所有發出聲音和聽見聲音的人。
使劍的一個一邊望空挽出無數朵劍花,在面前佈下一張劍網,把所有追兵逼到劍網之外,一邊呵呵大笑道:“向來不理俗事,無意功名,不料今日看來還是要護駕有功了。日後封官加爵,叫我怎麼消受得了呢?”使板斧的彪漢一邊把兩把板斧舞得虎虎生風,一邊兀自笑道:“柳家兄弟,你倒是好興致,這等生死關頭還有心思說笑,真不愧了“柳無名”的名號,哈哈!”旁邊一個使鞭的,把一條軟鞭使得游龍也似,跟著說道:“嗨!你們兄弟倆倒是專心點,看沒看見又有幾個高手來送死了!”最後一個使槍的,喝一聲:“著!”一槍捅破了一個想趁其不備闖進圈子的武將喉頭。 。。
第十三章 杜鵑啼血瓊瑤裡
三十一
只見這四人圍成一個精確的圓圈。圓圈外,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圓圈內,卻是個絕對安全的所在。一個身披白色戰袍的武將,左手緊緊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呼吸立刻就要枯竭一樣,右手尚還緊握住一把光芒閃爍、寒氣逼人的利劍,不時凌空虛揮,便有一簇羽箭或是暗器叮叮噹噹一陣,落在他腳前。他揮劍似是全不使力,而是隨心而出,不管羽箭和暗器從何種角度射來,射來的速度多快多狠,他總是輕輕巧巧一抬手,最多再加個轉身,便把所有滿含惡毒詛咒的寒器擋在身前,彷彿他手中拿著一柄能自動吸附暗器的神兵利器一般。
他使劍的動作雖然輕鬆愉快,臉上的表情卻很痛苦。不過只要你注意到他左手指縫裡不斷淌出的鮮血便該清楚是什麼原因了。每走一步,他胸前便有一滴鮮血滴落,四人圍住中間那兩人邊戰邊走,退往皇宮大門,他的鮮血也就從皇宮正殿一直流到皇宮大門前,成為一條血跡斑斑的血路。到得皇宮大門之前,天上忽而飄起鵝毛大雪。他的血跡映在初冬白皚皚的瑞雪之上,彷彿是凌霄勝放的梅花,說不出的豔麗,也說不出的淒涼。只是這血跡很快就被追上來的追兵踩踏紛亂,待到那些兵將走開,血跡已淹沒在白雪之中。
現在離城門口,已只有十步之遙。
鵝毛一樣的大雪,如飛絮,如梨花,鋪天蓋地地飄落下來,湮沒了罪惡,湮沒了醜陋,湮沒了人間所有是是非非。
多美的雪景啊!在這生死關頭,任武的心頭卻忽然異常溫暖——這不正是幾年前那場大雪麼?一柄油紙傘,一句“謝謝你”,一個水蓮般溫柔婉媚的女子滿含嬌羞地抬頭,一個羞澀多情的微笑。晗星,你是要叫我活著回去見你麼?
胸前的傷口卻不合時宜地狠狠劇痛起來,打斷了他瞬間的痴想。何況,無數的羽箭和鋒尖煨有劇毒的暗器已經嗖嗖呼嘯著破空而來,往他身上無數個地方招呼了。他輕嘆一聲,持劍疾揮,把那些羽箭和暗器一一斬斷在地,又黑又亮的眼睛往上一瞬,滿含憤怒地盯住了宮門城樓上那個一臉奸猾得意的猥瑣小人。
一直緊緊靠在他身後不敢離開半步的,卻是個蒼白羸弱、中等身材、已嚇得簌簌發抖的中年男子。只見他頭頂皇冠,身披黃袍,腳蹬明黃棉靴。這一看便知是皇帝了。
出了正殿他便一直小心地縮在任武身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那些暗器就會在自己身上戳個透明的窟窿。任武也甚是負責,替他擋下了那致命一劍。他心裡盤算著,這回若是逃出生天,怎麼也得把任武厚厚獎賞一回,再把那膽大包天竟敢欺君犯上的榮華富給關入天牢,嚴刑拷打折磨一番再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五馬分屍。是臣子都敢這樣欺君犯上,這皇帝做得可還有什麼意思?
他的小算盤打得正噼裡啪啦響呢,任武忽道:“皇上小心!”一劍從他頭頂上削過,險些把這皇帝老兒的三魂五魄都給嚇沒了。他眼看自己冠上翅翎從眼前晃晃悠悠飄落,賊眉鼠眼地四下一瞧,一瞬間就伸伸舌頭躲回了任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