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心欣賞路邊的景色和烏雲滿布的天際,只希望在完全變天前能趕回家。
偏偏有一輛豪華轎車逆向停靠在她身側,擋住她的去路。
轎車駕駛座的深色玻璃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傲慢又冷酷的臉。
是他,祁暐。
這些天來,他在她身邊神出鬼沒的頻率之高,已無法再教她佯裝驚訝,只不過她見著他,仍無法心如止水地對待。
她有時還是會想著,不如把她父親的事說出來,隨他要對她千刀萬剮,或是汙衊辱罵,都好過曖昧不明的現在。
“要搭便車嗎?”車上的他由無法透視的墨鏡後盯視她。
“不需要!”既是那麼高高在上又不屑,幹嘛還假意停在她面前?
祁暐無意將車移開,靜靜的蟄伏。
遠遠的天際傳來一記悶雷,已提前預告大雨即將來臨。
“上車吧!”他慢吞吞地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
此時又傳來一聲雷鳴,轟隆的響聲似乎離他們更接近了。
終於,葉詩詩將一隻手上的物品先置於後車蓋上,開啟後車門,把袋子一一放到後面的乘客座。
然後走上前,細心的幫他關上前門,再優雅的坐進後座,輕輕的關上門。“可以走了!”她對他回以微笑。
他側過身,右手搭在椅背瞪著她看。
雖然她還是看不清楚鏡片後的眼神,但她有把握他就是在瞪她。
“我不知道你是否閒著無事可做?但我的時間寶貴!”再瞪視下去,她絕對無法繼續保持高傲的表相,因為她吃虧在她少了一支太陽眼鏡。
“也許你還是走路好了。”他沒習慣客串司機一職。
“在你鄭重的邀請之後,我再不知感恩的上車豈不失禮。”她刻意扯大笑靨,悠然地調整坐姿。
幾秒鐘後,祁暐重重踩下油門;葉詩詩則輕輕籲口氣,心情放鬆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看來你的心情不錯!”祁暐從後視鏡瞅她一眼。
“還好!”頓了一下,葉詩詩疑惑的看著他,這是想聊天的意思嗎?
祁暐開啟音樂,輕柔的樂音立刻充滿整個車內。
“工作找得如何?”他又問。
如何?這星期來她的求職之路處處碰壁,不是錄取之後又因故被刷掉,就是上了一天工後莫名被解職,事情詭異得教她不得不懷疑眼前的人。
她該知道的,他不但善於攻擊,但也更懂得迂迴圍剿。
什麼好心送她回家,根本不是因為他有仁慈之心,只不過是想在惡整她之後,再更近距離的觀察她的反應,好再給她迎頭痛擊。
“拜你所賜,工作那麼久了,也該乘機休息一段時間。”葉詩詩佯裝不在意的聳聳肩。
她知道了!祁暐眼裡閃過幾不可覺的趣意,原來剛才她故意和他唱反調,是在向他抗議他阻擋的手法太粗糙。
“祝你好運!”他的表情明顯寫著言不由衷。
“能從您口中吐出一句不是『損人』的話,真是讓我受寵若驚!”葉詩詩故意誇張的提高三度音。
祁暐沒理會她,車子以平穩的速度朝前方進行中,很快地便行人一條較小的路,和一道較窄的街,預備彎進另一條巷子……
“我在這裡下車即可。”這是一條死巷弄,車子很難迴轉倒車,所以她出聲制止他。
他二話不說,倒車退了數公尺,把它停在較寬敞的馬路邊。
葉詩詩維持基本禮儀向他道謝,沒等他服務便開啟車門,抱著購物袋站在車邊,預備禮讓他先行離去。
豈料他也下了車,身穿著剪裁合適的高檔西裝朝她走來。
當然他一向都是如此,在她面前他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