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半路客棧雖然開在荒郊野外,卻在河坊林庭兩大城市的必通道路旁,生意紅火非常,要不是尉掏出一錠大大的銀子,兩人恐怕還沒有房間可住,那兩間房還是後院原來小二住的。
嚼著並不可口的飯菜,婁悅凡還在為那大大的一塊銀子不值,偷偷說道:“這手藝跟尉簡直沒法比。還好意思收這麼貴的錢!”
殷廷尉見她氣鼓鼓的樣子,笑道:“不合口味嗎,我去廚房幫你做些吧。”
“不用不用。”婁悅凡忙拒絕道,雖然尉看起來沒有一絲疲倦,但人家畢竟背了自己一天,怎麼還好意思讓他下廚,在現代一直有人照顧,來到古代唯一做的重活就是幫小鬼擺飯菜,而這一年來真是被他養的愈加嬌貴了,這樣下去她都成大小姐了“你要是再做事我都覺得自己在虐待你了。不過以後要是咱們沒錢了,倒是可以考慮開家酒樓賺錢。”
“好啊,不如就開在這家旁邊,搶光它的生意。“殷廷尉笑得一片天真無邪。
婁悅凡一口飯險些噴了出來:“尉,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陰險,我都只是想搶一半而已。”
殷廷尉故作苦惱的想了一會兒,終於說道:“那好吧,看在小婁的面上,就搶一半吧。”
說完,兩人都齊齊笑起來,一年多的相處,默契度真是越來越大了,連從前老是一板一眼的尉也學會取笑人家了,婁悅凡深感欣慰。
笑鬧中,殷廷尉狀似無意的掃過大廳,瞥見角落那張桌子時不由停滯了一下,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婁悅凡沒有留意他的異常,驀地瞥見二樓走過兩人,竟然都是紅棕色的頭髮,藍顏色的眼睛,絡腮鬍子鋪了一臉,看不清長相,禁不住好奇的問道:“尉,你看,他們是什麼人,竟然有紅頭髮。”
殷廷尉順勢掃了一眼,說道:“那是北國人,是雙鼎皇朝周邊的一個遊牧名族,族人都是紅髮藍睛,一個很彪悍的名族。”
“哇,豈不是跟匈奴一樣。”婁悅凡興致勃勃的打量著兩人,心想著反正人家也不會知道,卻猛地迎上其中一人的目光,深邃的藍色雙眸中無盡的霸氣鋒芒畢露,嚇得她連忙移開視線,再回頭卻再也見不到兩人。
“匈奴是什麼?”殷廷尉問道,小婁總是說些他聽不懂的名詞,這讓他很是不安。
婁悅凡一汗,連忙猛往他碗中夾菜:“哎呀,快吃飯吧,不然明天怎麼有力氣揹我。”
見她不回答,殷廷尉也不追問,只是含笑吃著菜。小婁,什麼時候,你才肯告訴我一切呢!沒關係,我會等你。等你放下一切,心中只有我的時候,等你把一切都交給我的時候。
出乎意料,後院並不如她想象的那般髒亂,換了新被子的房間倒也過得去,而那一院子開得正盛的桃花更是讓婁悅凡欣喜不已,滿口說著到時候就不搶生意了。
夜裡,累了一天(汗,大姐,你是讓人家揹著來的,為什麼還是喊累啊!)的人卻怎麼也無法入睡,也許是離開住了一年的地方不習慣,也許是對明天茫然,也許,只是想起身看看那一片月光下的桃花。
正想著,卻聽見視窗傳來一陣笛聲,如怨如訴,更引出她那一腔相思來,不由起身走了出去。
月光下,落英繽紛的桃花叢中,絕世的男子倚在樹上,纖長白皙的手指撥弄著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笛,笛聲寥寥,似是相思,似是愁怨,帶著濃濃的不安。
望著那花下的男子,濃重的寂寞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她忽然覺得有些心痛,說不出什麼原因,不想看見他孤單一人,於是她出聲喚道:“尉,原來你還會吹笛,為什麼以前都不吹呢?”
殷廷尉放下唇邊的玉笛,笑道:“姑姑不喜歡,所以在谷中從沒有吹過,怎麼了,我吵到你了嗎?”
“沒有,很好聽,不像我吹笛就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