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我也有責任……那仇小姑娘……不,她大概還姓唐吧?對崖餘可是真的好嗎?”
大石公的語音也似大石頭一樣沉重:“是的。她也是那種愛恨分明的女子,但我觀察過,她對崖餘,應該沒有惡意,卻有真情。”
諸葛先生這一次,連桌上的那杯酒也一乾而盡:“但按照蜀中唐門的宿命,這會是好事嗎?再說餘兒的身世和性情……還有唐乃子和他男人的遺傳……我看這小姑娘,還是防著點好。”
舒無戲在旁當時就說了一句:“這還得加上‘自在門’的悲哀:一入自在門,永世孤枕眠!”
諸葛正我白了他一眼,臉上青氣一現,卻道:“這也說的對。”
他涵養極好,雖然本來懷憂,不過一旦遭受舒無戲冷諷熱嘲,他反而冷靜下來,慘笑道:
“自在門,自在心,大自在者不入門。”
大石公安慰道:“也許,‘蜀中唐門’正好可與‘自在門’負負得正哩。”
諸葛正我卻已恢復替大石公視察傷處,一面憂慮的道:“餘兒年紀還小,應該不是男女之情吧?那也太不長進了吧!慚愧,慚愧!”
大石公淡淡一笑:“崖餘的心性,比別家少年都早熟。”
舒無戲“啐”了一聲道:“俺七歲就開始想女人,八歲就開始愛女人,九歲就已那個了……我操他梁惠笙個臭屁旦!年紀小就不能想女人!?年紀輕就不可以談戀愛!?歷史上早熟的從君王將相到名臣烈士,你不必要我舉例了吧!不知凡幾,誰說年紀小小愛女人就不成材!你這說法也太腐迂了些了吧!世上最純真純潔的反而就是兒女私情,男女大欲,對此攻訐謾罵的,反而是假道學造作之輩!”
諸葛正我也不懊惱,想想也同意道:“那也是——不過,我卻有一點不明白?”
舒無戲也素知諸葛小花一向對他很寬容,甚至可以說是特別寬容。
“你問問看。”他得意地道,“我答答看。”
“誰是梁惠笙?”諸葛仔細觀察大石公胸膛的傷口,這才有了一絲笑意,“你為何要點名操他?”
舒無戲哈哈一笑道:“‘太平門’梁家有很多不能算是人的畜牲,這是其中一個。不是他,‘太平門’早已加盟了‘自在門’,從中作梗的‘活剝皮死要錢’
梁惠笙是一個,‘汙衣丐’的李立持又是一個。我不間中操他們一下,卻是操誰!?”
諸葛微微一笑,道:“那我明白了。”
舒無戲見他真心聽取自己的說法,不禁嘆了一聲,道:“先生既然聽得進我的癜言瘋語,那我只好再進一言了。”
諸葛正我道:“我們是多少年老友了,你還跟我客氣個啥!”
舒無戲“砰”地放了一個響屁,道:“我先放響屁後說真話,你大可聽屁不聽話,我們不傷感情。我認為你最好假作完全不知崖餘和烈香——那唐小姑娘的事——這對雙方都好些,更自然一些。任他們自然發展吧:該分的,總會分的;該合的,總要合的。有緣的,一定會在一起,無緣的,遲早要分離。何況,唐乃子未必得悉箇中因由,而就算她全知道,也未必會過來相認你。”
大石公也點頭稱是:“或許,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諸葛正我沉吟了一下,“我聽到了。”然後再加了一句:
“我知道了。”
他長嘆一聲,吟了一句:“忍見人間英雄老,不許紅顏見白頭。”
舒無戲在旁邊咔咔咔咔笑了幾聲,道:“你還是少些吟詩吧,那個商商可越來越像你了,有事沒事兒也來吟幾句詩,好難聽。”
大石公嘆道:“人說諸葛先生有容乃大。我真的是一再見識了。如果更能無慾一些,則能至剛至大了。”
諸葛先生正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