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衿仰面倚在沙發上,突然說道:「能說說你在美國的生活嗎?」
他身形微微一愣,而後也倚在沙發上仰首看著屋頂的水晶吊燈,「沒什麼好說的。」
顧子衿偏過頭去看著他的側臉,然後又轉回去,「怎麼會出車禍呢?」
「……酒後駕駛。」他輕聲說道。
顧子衿不由垂下目光看著他的腿,不冷嘲諷道:「怎麼就沒兩條腿都斷呢!」
楚燁清咳一聲,不由挪開了腿,顧子衿目光流轉,突然看見了他在裝飾櫃上的照片,是他少年時候的模樣,她明瞭了,那是他的全家福。照片裡面很和睦的一家四口,那個中年男子便是他的父親了,和他的眉宇間有幾分相似。「楚燁,你還恨著我嗎?」
「什麼?」
「恨我當年無理取鬧,對你不瞭解、不關心,還有……對你……父親的不敬……」
「很多年了,忘了。」
聞言她微微努了努嘴,「我可以理解為不恨嗎?」
「隨你。」
「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重新開始呢?」她突然很坦然地問出了這樣的話,自在悠閒地喚著翹起的一條退,腳上的拖鞋也在小幅度地蕩漾著。
「……很多年過去了,淡然了。」
「不夠理由,我不接受。」
楚燁突然起身,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你要喝些什麼?」
「白開水,很淡,但是我喜歡。」她意有所指道,看著他有些倉促的背影不由勾起唇,好看的眉角上揚,看來韓眠說的真的有用,步步緊逼,讓他無處可逃。
「韓眠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楚燁放下杯子,在原處坐下,點了點頭,「聽說了。」
「你看,他們都兜回原處了,我們為什麼就不可能呢!」
「性質不同。」
「有什麼不同,我們就差沒個孩子。」韓眠和韓煊不就是有個孩子嗎?他們也是分開後又重新聚在一起的,看看現在多和諧的一家三口。
作者有話要說:趙婉儀小坐了片刻就離開了,顧子衿把她送到門口後並未就這樣關上門,她看著對面緊閉的門扉,想著今天週六,對面的門好像還沒開過。這樣想著不由眼前一亮,老媽煲了那麼多湯她一下子也喝不完,藉由這個機會去看看他也不錯,反正現在也無聊,說不定還能生些樂趣出來。
她關了門走到廚房,看著還剩下許多的甲魚湯,還在爐上用小火煨著,她關了火找出來一個大湯碗,端著鍋把裡面的湯汁全部倒進碗裡了,剛剛好一碗,她吹著燙紅了了指尖滿意地勾起唇角,就這樣腳踩拖鞋,用託盤端著白瓷湯碗去敲對面的門了。
「給你送些大補湯來。」她稍稍舉高了手裡的託盤,楚燁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託盤,沒說什麼,他微微側過身去,顧子衿就這樣登堂入室了。她逕自去了廚房放下託盤取了一副碗勺,楚燁跟著她到了廚房,倚在旁邊的牆壁上看著她利落地倒滿一碗湯,在她看不見的眼底,有一種東西在流動叫囂著要溢位,但不是淚,是一種稱之為柔情的東西。
顧子衿轉過身,遞上手中的碗,「喝吧,我媽說很補的,你也算是大病初癒,好好補補。」她閃爍著眼神,楚燁僵硬地接過來,默默坐到吧檯邊上去,顧子衿看著他的背影不由輕怕著胸口吁了一口氣,養顏湯男人也能喝的吧!
他舉著勺子輕輕嗅了一下,問道:「什麼湯?」
「甲魚湯。」她坐上他旁邊的高腳椅,輕轉著椅子,來迴轉著180°的小圈,「怎麼樣?」
「很好喝。」
她掃視著屋內,看著客廳茶几上散落的檔案和電腦,於是問道:「週六還辦公?」
「嗯,前段時間在醫院有些事情沒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