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玉已經疼出了一層冷汗,可她依然笑道:“沒事,沒那麼嚴重,我還能走!”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這個還沒有出師的學徒?”劉啟扶著王詩玉坐下,笑道:“我告訴你,我接過骨頭,雖然不是人的,但我想原理是差不多的,畢竟人也是動物!”
王詩玉忍俊不禁:“這麼說,在沒有學醫之前你就是醫生了?只不過是獸醫?”
劉啟一邊檢查王詩玉的腳一邊道:“你猜對了,不光我是,我們家都是,好幾代人了!所以,我爸就對我說,你以後就別再面對一群畜生了,要看咱也給人看!然後,我就走到了今天!”
劉啟的語氣很輕鬆,可王詩玉卻聽出了辛酸,她開始仔細打量這個並不熟悉的校友。他很普通,沒有夏遠那樣引人注目的容貌,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他平凡的臉上有一種超越這個年齡的厚重的隨和,讓人心生敬畏又倍感親切。
王詩玉好奇心起,試探著問道:“這麼說,你的家也在農村嗎?”
“比農村還要偏遠,我是林區的,在大山深處!”
“哦,看不出來,你不像——”
“不像是窮鄉僻壤裡走出來的,對吧?我看你也不像!”
“我還不像嗎?”
“如果你指的是穿著打扮,那當然是一目瞭然。可是,我說的是人的境界。城裡人市儈起來與農村的潑婦一般無二;而在窮鄉僻壤的淳樸之風中總會養育一些高情遠致的人,比如你我!”
“我可當不起這樣的評價。”
“為什麼?人應該謙虛,但不能謙虛太過,本身已經具備的就應該當仁不讓!人,有地域之分,人品沒有!多少城裡人奮鬥一生為的不過是吃喝拉撒,他們永遠不會知道‘詩’為何物!”
王詩玉拿回自己的腳,小心翼翼地動了動,然後笑道:“我說的不像就是你現在的神情,特別自信、從容,沒有一點農村人的膽怯、慌亂。”
“這你不要急,早晚你也會變成這樣。你現在要急的是,你的腳要趕快去一下醫院,我不確定有沒有傷到骨頭。”
“不用了,沒那麼嚴重。不過,可能要麻煩你幫我買點藥!”
“這是當然,要不是我突然來訪,你也不會弄成這樣!但是,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去醫院吧,這樣我才能放心。”
王詩玉急於證明自己確實沒有傷到骨頭,立刻站起來在劉啟面前走了幾步,道:“你看,真的沒事!你千萬別往心裡去,是我自己不小心,我還要慶幸你正巧趕來呢!”
“那接下來你怎麼辦?”劉啟從衣兜裡掏出剛買的火車票遞到王詩玉面前,“我明天就要回家了,你的同學有本地的嗎?”
“有是有,但我不知道她們的聯絡方式,而且平時也不熟悉,怎麼好意思麻煩人家呢!不過,你放心,我自己真的可以,咱們窮鄉僻壤裡走出來的人還有一個優點,就是吃苦耐勞!”
“這個我承認,但我良心不安啊!唉,趕上放假,我熟悉的人都不在!”劉啟有些為難,突然他眼睛一亮,“對了,夏遠離這裡只有兩個小時的車程,而且你們的關係,呵呵,我就不多說了,我看就讓他來照顧你吧!”
王詩玉真的急了,差一點就要奪過劉啟的手機。可惜行動不便,只能不顧形象地高聲打斷劉啟:“主席!不,劉,劉,師兄!不要給他打電話!我現在不想見他!”
劉啟奇怪地看著王詩玉緋紅的臉頰,然後會心一笑,收起手機:“好,那我現在就去給你買藥!”
他大步走出圖書館,回想王詩玉的神情,微微一笑,便掏出手機撥通夏遠的電話。
☆、冰釋前嫌
此時的夏遠,正坐在電腦前煩躁地打著遊戲,幾個回合,又死掉了!他氣急敗壞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