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沒醉,只是談談女……女人罷了。”
我被他們所說的話氣了個半死,看來即使是鄭雯康復了,也不能呆在這個黑牢裡。
不一會,他們在岔廊口出現了,好像是五個人。我努力剋制,儘量不許自己緊張,心裡默唸:這幫狗日的千萬不要看到我……
奇蹟出現了,這五個人從側廊走到岔廊口時,往右面一拐,也就是我所在的這條走廊的前面,頭都不回地去了。
我想,這個奇蹟的本身不在我這裡,而是在他們自己身上。要不是他們有計劃好的巡邏路線,要不是他們一個個都醉醺醺的,不看到我才怪了。
等到他們走遠了,我偷偷拐進右側走廊。這邊是他們剛剛巡邏過的,較為安全。
穿過這條走廊,我又來到一個岔廊口。監獄裡面的建築結構大都一致,如果不是很熟悉,就像走進了一個迷宮,難以辨清方向。幸虧我是一名記者,有豐富的記憶力,知道再拐一條走廊就到女監了。
“誰!”突然,我的身後傳來一聲大喊。這個聲音十分洪亮,刺破了安靜的空氣,在暗黑的建築裡迴盪,聽起來非常嚇人。
我迅速躲到岔廊的拐角處,不敢快步亂跑,怕引出更多的聲響。
靜了一會,我又聽到有人在那邊說話。
“我剛才好像看到前面有個人。”
“這個時候哪有人,你是碰見鬼了吧?”
“按說三組的人剛剛從這邊走過,不會有什麼情況的,可我明明看到了一個人影。”
“別神話鬼話的扯了,我們過去看它個究竟。”
這幫人不是原來那個巡邏組的,沒有被酒精麻醉大腦,我得小心防著他們。聽他們說要過來看究竟,我輕抬腳步,趕緊往前面開溜。
走了大約五十來米,前面是刑訊室,門開著,裡面黑漆漆的。我溜進去,躲在門角落裡。
不一會,腳步聲到了門口,好像還有“鏘琅鏘琅”的鐵鏈聲,有人在罵罵咧咧。
“你的膽兒也真夠肥的,剛進來幾天就學會逃跑,看來是我們這兩天沒整你了,你面板癢癢!”
“我不是有意要逃的,號子門沒關好,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
“別狡辯了,進去再說!”
幾個人推著一個人進來了,後面跟著一盞燈籠。
他們一進來就點亮了高臺上的大油燈,把整個屋子裡照得如同白晝。
我擔心被他們發現,儘量往門後靠。
被他們推進來的那個人戴著腳鐐,看上去很面熟,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忽地記起他就是那晚我在阿純家裡見過的二順。
他又是因為什麼被抓進來的?難道因為他是僰人?他是經常為郭開通風報信的僰人敗類,郭開怎麼會抓他?
幾個獄卒拿繩子把二順吊了起來,懸在空中。
二順連連求饒,道:“請你們放我回到號子裡去吧,我以後再也不跑了。”
獄卒不理他,打碎兩隻裝酒的玻璃瓶,把玻璃碎片鋪在地上。二順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嚇得在繩子上拼命掙扎,鐵鏈“叮噹”作響,直晃悠。
一獄卒去脫二順的鞋襪,二順掙扎著不讓,另一獄卒抓起齊眉棍在他的腿上打了一棍。
二順痛得一聲慘叫,停止了掙扎。
獄卒在給二順脫鞋襪的時候很是耐心,像是在製造一件藝術品。脫下後,把綁在木柱上的繩索鬆掉,霎時,光著雙腳的二順猛地垂直落下,雙腳踩在了尖刺刺的玻璃碎片上。隨著一聲更大的慘叫和金屬撞擊聲,一灘鮮血在玻璃碎片處慢慢散開……
“這樣你就不會再跑了!”一獄卒說。
太殘忍了,我不想再看下去,在他們幾個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