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容炎扶她坐在自己腿上,靠近了看她:“餓不餓,想吃什麼?”
左蒼狼不似曾經在他面前的謹小慎微,撒嬌似的以指尖在他脖子上畫圈圈,聲音低低的也是親暱無比:“主上親自做啊?”
幕容炎滯了一下,把聲音壓得更低些:“沒試過……”他輕輕蹭她的臉,惹得她躲到自己懷裡:“不過可以試試。”
兩個人偷偷摸摸到御膳房煮東西,幕容炎確實是很有學習的天賦,竟然學著大廚做蓮子羹,左蒼狼看著頗為有趣,剛剛醒過來,四肢關節難免僵硬,左蒼狼不能太過劇烈的走動,卻是坐在房內的凳子上,看他洗手作羹湯。
當然是有侍衛看見的,但是不敢阻攔。幕容炎剝著蓮子,知道她坐在旁邊,像一段缺失的歲月,驟然完整。
“主上。”
“嗯。”
“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出征時情景?”
“第一次出征?我只記得第一次教你用箭。”
“對了,我記得我那時候表現並不好,為什麼你教我用箭呢?”
“因為你是我手底下有史以來第一個射中鼓史的射手。”
“主上!!”左蒼狼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麼多年了你就記住了這個啊。幕容炎早已笑不可抑。
“就為了這個留我下來?”
“嗯。”幕容炎低頭剝著蓮子,突然想起那一次校場,那鼓史捂著大腿一蹦老高的情景,那時候他得保持嚴肅,在極度嚴肅的表情下,他覺得這個人留在他身邊是理所當然。
“那你又為什麼陪我征戰了十一年?”
“你帶兵不熟,怕損兵折將。”
幕容炎已經在開始煮水,左蒼狼似信非信:“真的?”
幕容炎想說是假的,因為那時候你總是衝在最前面,跟頭牛一樣怎麼也拉不住,烽火連環箭不適近攻,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帶兵作戰?
可是他在點頭,他說不然還為什麼?
“主上,你一直都愛著姜皇后的吧?”
幕容炎把蓮子放到鍋裡,背對著她道:“嗯,從母妃被父皇賜死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我會保護她,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受半點傷害。當她從馬上跌到我懷裡時,我甚至以為那是天意。”可是阿左,這世間沒有天意啊,即使是生命最初最最深切的愛戀,也終究抵不過時間。
左蒼狼從背後攬住他結實的腰,幕容炎僵了一下,她的聲音甜甜地從後面傳來:“那你又為什麼不讓我再練烽火連環箭?”
“因為這個江山,已經不再需要你了。”幕容炎手下不停,腰間的手並沒有鬆開,他很想握住這雙柔荑,告訴她不是的,烽火連環箭的最後一式,是絕情絕愛的一式,我不願意。反正你戰功已立,以後不管留在宮裡宮外,都無可厚非。那麼……跟著我一輩子也無可厚非。
左蒼狼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微熱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料傳過來,幕容炎心中一醉,話卻不一樣:“別靠近,這邊太熱。”
將她拉過去坐在凳子上,他往灶里加著柴薪,各種各樣的食料加進去,已經有清香四溢了呢。左蒼狼貪婪地嗅了一口,叫了聲:“主上,好餓。”
幕容炎在笑,他笑著道:“主上可不餓。”
左:“……”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第三十五章: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兩個人偷偷端了蓮子羹出去,左蒼狼趁幕容炎不備,伸手就奪,幕容炎笑著擋開她,道燙。
南清宮外的石桌上,他涼好了羹喂她,左蒼狼並不拒絕,吃了幾勺,問他姜後呢?幕容炎撫著她的發:“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她,也許是關在棲鳳宮,一輩子別出來了。阿左,反正軒兒快成年了,到時候我放棄炎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