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路太難走,就留給縹緲君吧。
冬天很快就來了,金州下了一段時間的雪了,他們沒有離開金州。
青泓說這裡距離他的家更近了,遲小小問他能不能帶她回他的家看看,青泓就會笑著撫一撫她的頭髮,輕聲說:「以後會回去的,現在那裡荒蕪一片,回去也沒用。」
遲小小坐在院子裡,青泓將暖爐送到她手裡,風一吹,雪花洋洋灑灑,在空中飄飛,她看著青泓站在雪地裡,一襲青衣單薄,她會喊他過來,然後把他的手也放在暖爐上。
青泓知道那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很長時間走不出陰影,這都過了好幾個月了,她終於肯看著他笑了,青泓心裡溫暖,卻也心疼。
他知道她心裡有個太平的盛世,可是那個世界不屬於這裡。
從那件事以後她再也不提所謂的太平盛世了,更不再去刻意關注一些奇怪的事物了,青泓知道她在逃避,她試圖忽略那些惡夢,但是夢裡還是時不時地哭醒,醒來時摸到他在身邊才會安心。
青泓也知道這是他給她造成的苦難,心裡就更是疼惜。
如今見她終於肯對著他展開笑顏,他心裡也好了很多。
握著她的手,問她:「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
遲小小想了想,問他:「深冬了,什麼時候了呀?」
青泓說:「臘月十五了,快過年了。」
遲小小恍惚一瞬,時間過得可真快,一眨眼就幾個月過去了,她心裡的創傷也沒那麼疼了。
遲小小看了看青泓,突然有一種青泓是她所有依靠的錯覺,明明以前是青泓比較依賴她,可是她沒想到她這幾個月都是因為青泓陪著才不至於崩潰。
才經歷了一點,她就這樣走不出來,青泓經歷的比她多的多,他到底是怎麼走出來的,遲小小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可以理解青泓的心情了。
他的冷漠、無情、無動於衷,好像才是正常的,是她太天真了。
看著青泓半天,青泓也沒移開視線,目光深沉,就看著她,她說:「寂颺,我想看煙花,看一場盛大的煙花,大年三十肯定有的。」
青泓說:「我們離金陽城很近了,你想看,等大年三十我帶你去看。」
遲小小點頭,和青泓對視著,青泓漆黑的眼裡帶了溫柔,她笑了笑。
他低首吻了上來,她仰頭接受他的吻,好久沒和他這樣親近了,即使每天睡在一起,她也是陷在恐懼裡出不來。
青泓的聲音有些顫抖:「你終於肯對著我笑了。」
遲小小看著他,將小小的暖爐放在腿上,摸他的臉,他的臉上很涼,她溫熱的手幫他捂住臉頰,輕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青泓搖頭,略顯冰涼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不用說對不起,笑笑,你很好,不需要跟任何人說對不起。」
遲小小喉頭又開始哽咽,她搖頭:「我不好。」
青泓握住她的手,急切地肯定:「你很好,不要再自責了,那是他的命,那是他的劫,誰也幫不了他。」
遲小小喉頭哽咽的過分,眼尾也紅了,青泓見她又要掙扎,索性再次吻住她,將她從凳子上抱起來,她的裙擺已經被地上的雪打濕,他把她抱回屋內,屋內有炭火,沒有外面冷。
青泓將她抱到榻上,唇上還是沒放開她,纏著她溫軟的舌將她所有的嗚咽都堵在胸腔,她終於不掙紮了,緩緩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和他接吻。
青泓在她唇邊呢喃:「看著我,你看著我,不要再想那些事,我也不要什麼太平,我只想守著你,我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要你。」
遲小小的眼淚毫無聲息地滑落,抬首再次吻住他,她知道,青泓特別好。
他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