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陸君涵。他身邊圍著數個意欲奪匣的江湖中人,雖有吳風殘月等侍衛相護,但人數遠不及圍擁上前的人眾,一時卻難以突出重圍。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裴湛藍顯然和我是一般心思,攪著我殺出一條血路往外而去。我的吸引力顯然不如寶匣,雖有人相攔,卻遠不如圍堵陸君涵的人多。我奪了一把劍,護住裴湛藍的左側,兩人在混戰中順利闖出了山洞。
我回身大叫:“大哥,不要戀戰!”蒼嘯天打得興起,根本無暇理我。陸君涵卻忽然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深沉幽冷。我一驚,人已被裴湛藍帶出山洞。
“蒼兄自有分寸,我們已約好在怒江江畔會合。”裴湛藍知我心中擔憂,混亂中不忘讓我安心。
我心中卻因為陸君涵的眼神而湧起一種無名的擔憂和…恐懼。
我和裴湛藍很快衝出了大廳,向林子外奔去。
“怒江畔,燕將軍會在那裡率軍接應。”我聽到裴湛藍的話,精神為之一振,原來我們並不是孤軍奮戰。
驀地,一聲號角驟響,我剛剛放鬆的心瞬間又吊了起來。裴湛藍迅速把我護到身後,四周馬蹄聲大作,塵土飛揚間我們已經被包圍,看不清有多少人,只是看盔甲,和那些非屬善類的眼神,我知道絕不是自己人。
一個將領模樣的人高喝:“女的留活口,其他殺無赦!”手一揮,屠殺開始了。
裴湛藍手中劍若索命銀蛇,所過之處熱血噴湧。因為顧忌我的性命,幾乎所有的刀劍都往他身上招呼,那些人似乎也明白,只要他倒下,我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我剛才開匣受了內傷,手上劍招實在談不上高明。但仗著沒人敢傷我,用的皆是隻攻不守的打法,倒也添了幾分凌厲威猛,袖中鋼針盡數撒出,盡中敵方頭面,慘叫聲不斷。一時間,對方也拿不下我們。只是如此人數懸殊的較量,時間一久,我們恐是註定要落敗。
纏鬥間,我忽然感覺有一股奇怪的悸動從腳下傳來,還未來得及過腦,只聽得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所有的人站立不穩,搖搖欲墜,很多士兵被震得摔倒在地。我被裴湛藍一把護到懷裡,在漫天飛沙中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呼吸在霎那間都停頓了,隨即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大哥!”
只見不遠處,原先作為大廳的山洞已經坍塌,塵埃瀰漫,無數淒厲的哭喊在塌陷的那一刻從地底傳來,隨即化為一片死寂。
我整個人仍處在恍惚中,耳邊馬蹄聲響,伴隨著一片慘叫和呼喊,身子一輕,卻是被抱上了馬。我粗喘著氣,抬頭看到一旁大穆冷肅的面容,殺氣濃溢,一隊將士正在他的指揮下把我和裴湛藍護在當中,突圍而出。
馬兒狂奔,我緊緊拽住裴湛藍的衣袖,不甘地仰起臉:“湛藍;大哥他還沒出來。。。”
裴湛藍第一次沒有理睬我,只是牢牢地把我固在懷裡,策馬賓士。素白的容顏冷若寒冰,唯有那緊抿的薄唇隱隱洩露出憤怒的痕跡。
我突然激動起來,用力捶打他,恨他怎麼可以這麼冷靜,這麼漠然!裴湛藍任我打著,馬速卻是絲毫不減。
我的手落在他的身上,眼見那一身白衣早已被染成鮮紅,心中陡然巨痛,我在幹嘛?我怎麼能怪他呢?就算掉頭回去,就能救出蒼嘯天嗎?大哥和裴湛藍他們拼著生命不就是為了帶我回去,而我又有什麼資格責怪他?
我的手無力地垂下,軟倒在他懷裡,喃喃地道:“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
裴湛藍似乎聽到了我的自語,環著我的手臂緊了緊,似是安撫。
然而,有人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我們。我忽覺破風聲響,探頭向後一看,頓時驚呼:“小心!”
話音未落,已被裴湛藍一把按回懷裡。他隨即轉了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