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家業豪富程度,絲毫不遜色與清江浦和揚州的豪門富商,可徐珍珍的父親徐本榮和弟弟徐厚生從來都是壓不住局面的,儘管徐珍珍嫁過來之前洗過一次,在趙家時候又是遙控,可有異心,有奢望的同族同宗之輩實在是太多了,平時有趙字營這樣的龐然大物壓著,自然沒有人敢亂動,可這次官家數千精銳騎兵過來抓謀反逆賊趙進,所有人都覺得趙家玩了,徐珍珍自然也跑不了,徐本榮和徐厚生一樣。
偏生在這段時日,徐珍珍臨產,再怎麼精明強幹也顧不上那邊,徐家各處已經鬧翻了天,如果不是雲山行直接控制幾個鐵礦,並且有團練護衛的話,當時連打造兵器儲備都要出問題,兇險的還不僅是這裡,就在七月前後,徐本榮和徐厚生父子不能出自己家門,這還虧得是梁三已經進了內衛隊,徐家父子的護衛是徐州團練組成,不然就被群情洶湧的族人衝進去抓了,直接送到官府出首。
在這期間,訊息還沒有斷絕,不斷的從黃河北岸傳到何家莊這邊,徐珍珍心急如焚,卻知道此時不能給趙進添亂,如果自己去那邊有個什麼閃失,恐怕兩邊都會有麻煩,好在最後塵埃落定,徐珍珍才算鬆了口氣。
真正有趣的是,馬衝昊帶來的各路人馬潰散,那些各懷心思,想要謀奪瓜分財產的徐家人居然覺得無事,重新換了一副笑臉上門討好慰問,個別做得過分的,自然是痛哭流涕磕頭賠罪,但也僅此而已了。
“妾身和夫君這邊要些好用的人,這次要回去把徐家好好整頓一番,該殺的殺,該放到荒草灘的放過去,不下狠手,下一次風波他們還會鬧事,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勾當,風起的時候上躥下跳,風平浪靜就以為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過,若是這次夫君沒撐過去,妾身的父親和弟弟也活不了了,他們做得這麼絕,憑什麼事後還能笑嘻嘻的做徐家人。”徐珍珍語氣雖然平淡,可也是氣急了的狀態。
趙進沒任何的反對,對想在自己家折騰的,自然不會客氣,劉勇挑選了幾十名精明強幹的家丁跟隨,趙鳳和趙龍留給趙進的母親何翠花照顧,徐珍珍自己渡河北歸。
按照最近幾日的訊息,徐家已經有十幾個人“病故”,還有人想要跑出去,可進爺夫人發話了,在徐州邊境各處的勢力自然要攔著,抓人辦事,比抓那聞香教的香頭們還要用心用力。
不過這個自家人見血死人,總歸不是什麼光彩事,也難怪趙進會有些尷尬,王兆靖沉吟了下,微笑著說道:“大哥,不如讓小勇安排些不是流民出身的家丁過去,多一個人也多些把握。”
劉勇立刻明白了王兆靖的意思,附和說道:“三哥說得有道理,黎大津明日後日就要回來,讓他帶著學丁出身的人過去。”
內衛隊要用經驗豐富的人,要懂得江湖手段,然後還要要求可靠,和外面沒什麼勾連,流民圍困徐州後被俘的那些人,因為在徐州沒有根底,被選用的非常多,比如說聶黑這一類,但現在趙字營和聞香教之間又是一輪腥風血雨,為求萬全,要有非聞香教,非山東,非流民出身的才好。
“這個馬衝昊應該是能做事的,這次梳理徐州,搞不好還能抓出不少教門裡的人,我倒是想看看,他聞香教能拿出多少骨幹賠到徐州這邊。”趙進點頭說道。
趙進對馬衝昊的判斷沒有錯,劉勇做事極為高效,當晚就帶著馬衝昊這邊幾個人,加上內衛隊的骨幹,在徐州團練以及江湖市井中各路人馬的配合下開始查辦,第三天就開始有了成效,居然一下子掃出二十七個人,而且都在徐州城中,以劉勇這種心態都忍不住要去趙進那邊請罪了,第四天又有十幾人被抓,連著端了三個香堂。
抓獲了這麼多人,負責內衛這一塊的每個人都覺得不安,一向低調安分的趙十一都過來幫著審訊,徐州州城和附近區域是他在管著,可眼下居然有這麼多暗線樁子被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