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棉花浸油丟進去,只要那香灰包先著火,這油棉花燒的極快。
濟寧城內的建築大部分是木製的,尤其是見不得火,也虧得雲山行的規矩嚴謹,晚上巡夜的人不敢休息,那火剛燒起來,就有人趕到,而且按照趙字營的規制,各處都有水缸和沙桶,順手抄起來就能滅火。
一旦驚動了,其他人也會跟著動作,雲山行每家分店,從掌櫃到下面的夥計,臨出來前都聽內衛隊的老江湖講過各項注意,而且在這些掌櫃夥計裡,往往就有內衛隊的家丁在,所有人都知道該怎麼辦,怎麼查,有些還沒燃燒起來的機關也被發現處置。
雲山行分店這邊沒遇到損失,可賊人們放火卻不止針對雲山行和徐州相關,他們還在周圍的百姓民宅那邊放火,雖說這個時候的濟寧沒什麼風,可一家起火,慢慢就會蔓延開來,這蔓延的火災就很容易波及到徐州的產業了。
全天下的城池內對這等火災都有應對,城內水社團練就是為了這個預備的,一旦有火災跡象,各處的水社勇壯就會過去滅火,而且雲山行分店上下以及相關人等也不含糊,直接組織起來,有人守衛店鋪,有人出去幫忙,雲山行上下人等也是受過組織訓練的,有他們幫忙操持,周圍的火災很快就會被撲滅,可還是有幾家出現了傷亡,宅院也全毀了。
“半夜有人靠近咱們這邊,被我發現之後,那人急忙跑了,夜裡看不清,我按照操典沒有離開。”連聶黑他們居住的這一出也鬧出了事情,大家都醒過來之後,夜裡輪值的隊正過來稟報。
聶黑等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這報復來的還真快,白天抓了對方的人,夜裡對方居然就敢放火燒回來,趙字營如今這個威風,居然還有人敢這麼不識好歹,實在讓人氣不過,可惱火歸惱火,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一邊派人去著火那邊的地方勘察,一邊領著人在住處周圍搜查。
聞香教作亂,濟寧城內家破人亡的大戶不少,他們住的這個宅院就是低價買下來的凶宅,佔地寬敞,和周圍民居間隔也比較遠,所以夜裡靠近這邊很難,只要巡查勤謹,就沒什麼可乘之機。
這麼一搜查還真是搜出了東西,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縱火機關,還看到幾桶腥臭撲鼻的液體,這個聶黑就懂,上去大概問問就罵了出來,居然是摻雜了女人月事的黑狗血,這個東西雖說沒什麼殺傷,卻是最噁心的人最晦氣的東西。
“安排人把鄰居們都叫醒,一家家的查,不是查賊,是看有沒有放火的機關,然後和雲山行那邊講,咱們在濟寧日子還久,名聲不能壞,周圍那些被燒遭災的,咱們出錢救濟。”聶黑沉著臉說道,鄭全在這個時候也沒什麼主意,只是領著手下人去問話拍門,現在不能讓鄰居們也有損失。
而尤振榮的表情更差,他本就錯過好多次機會,這次出來辦差是憋足了勁,就想要立功顯出來,卻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這可算是吃癟了,看著鄭全離開,其他人離著遠,他湊到聶黑身邊低聲說道:“老聶,咱們先查,等查出來原因,拿到了人再報到進爺那邊。”
“放屁,你不知道進爺做事的規矩嗎?你瞞著不說,事後辦好了也是罪過,有事說事,進爺是講理的。”在這時候,聶黑真是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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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莊頭你看那邊,有十幾個騎馬的,怎麼辦?”有人驚慌失措的問道。
天氣炎熱,烈日當空,二十三歲的田莊莊頭季思考的額頭上全是汗水,可這汗水卻不是因為日曬炎熱,而是因為面前那些憤怒的莊丁莊客,有人在高喊著“鄉親們,這莊子的田地本來就是咱們祖輩種的,憑什麼他們徐州人來了就說是自家,咱們辛苦忙碌,種出來的東西還要歸徐州人有,咱們山東爺們也是有骨氣的,不能被這些徐州侉子欺負了!”
“把地還給俺們,不然就和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