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一口一個孽種的罵著,周向然當時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洛萸興致缺缺的聽著,手裡捧著一杯黑咖,想要提提神。
洛傑看她這樣子,也怪心疼的。
他姐姐可是全世界最在意形象的人。
小的時候他偷看過洛萸的日記本,她說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猝死。
因為來不及換一套新衣服再化一個全妝。
死也要死的光鮮亮麗的虛榮女人,這會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這麼不在意形象。
他嘆了口氣,安慰洛萸:「沒事,一個垃圾堆裡的男人,有什麼值得留念的。」
洛萸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終於長大了。」
還知道安慰姐姐了。
洛傑挺起肩膀:「那是。」
洛母讓洛萸請幾天假,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洛萸拒絕了。
在家待著反而容易胡思亂想。
她花了一天的時間調整過來,重新回到醫院,許嘉涼踩著她那雙細到可以把大理石地板給戳出一個洞來高跟鞋過來找她。
「聽你家裡人你病了,怎麼回事?」
洛萸轉著筆,翻閱客戶資料:「沒事,小問題,已經調整過來了。」
她不願意說,許嘉涼也就不繼續問了。
她拿出了兩張博物館的門票:「今天有新的展品出來,聽說是隋朝某個將軍的陪葬品,要去看嗎?」
許嘉涼是個歷史狂熱粉,她說當初如果不是她家裡人極力反對,說考古學沒前途,她現在可能就是一名考古專家了。
洛萸提不起勁,不想去。
許嘉涼不依不饒:「就是因為提不起勁你才更應該去看看先輩們的故事。」
洛萸說:「能看到什麼故事,不就是一些墓裡挖出來的古董嗎。」
許嘉涼說的一本正經:「那些古物古籍就是先輩們和我們交流的工具。」
雖然洛萸並不是很想和先輩們交流,但最後還是被她強行拉去了。
這個點博物館的人不算多,展櫃外都有寫古物介紹與朝代。
洛萸一邊走,一邊聽許嘉涼給她講解。
她是做足了功課來的,不論洛萸問什麼,她都能立刻給她答案。
洛萸的目光被旁邊那面展示牆給吸引了,上面掛著一副山水字畫。
旁邊甚至有它剛出土時的照片,殘缺破舊。
很難想像它是怎麼變成如今這樣煥然一新,卻又好像什麼都沒變,神韻皆在的大作的。
彷彿隔著千年時光,仍舊能看到作畫人當時的神態。
許嘉涼告訴她:「修復這樣的殘畫,遠比你想的還要耗費更多的心血。」
洛萸感嘆道:「真厲害啊。」
修復這幅畫作的人,真厲害。
不光需要異於常人的耐心和細心,還得同時精通繪畫和書法。
肯定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
「我說最近這一年多,你怎麼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原來時間都用在了這副畫上。」
男人爽朗的笑聲從側前方傳來,短暫的吸引了洛萸的注意力。
看上約莫五十來歲,梳了個三七分的大油頭,似乎不甘心就這麼步入油膩男的行列,皮帶不顧啤酒肚的抗議,倔強的往後多扣了孔。
走動間,褲子卡不住,輕輕去往下墜,彷彿褲頭拖著個大肚子。
他身側的男人笑了笑:「工作而已。」
相比之下,他的出現彷彿是來拯救洛萸雙眼的。
黑色西裝筆挺,沉穩禁慾的三件套,外套、馬甲、白襯衣。
胸前口袋的方帕露出個小三角形,和領帶是同個色系的,都是深色條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