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萸捂住耳朵:「我知道你又要開始說教了,可是我都二十五歲了,我能對我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她問周攸寧:「周老師,您的膽量難道還不如我一個小女孩嗎?」
她的激將法在周攸寧身上並不起作用。
「人的一腔孤勇,不該浪費在這種不值得的事情上。」
他的這句話,是以長輩的口吻講的。
似在教她一些為人處世。
可洛萸卻覺得,他是在告訴她。
無論喜不喜歡,他都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因為不值得。
雖然有些挫敗,但洛萸卻也沒有多難過。
可能她對周攸寧只有一種征服欲,以及極度的迷戀他的身體。
談喜歡二字,確實過於沉重了些。
「你上次不是說你家有影院嗎,我可以上去看看?」
大約是覺得洛萸怎麼講都說不通,周攸寧便也沒再繼續費口舌:「自便。」
上次來他家,洛萸的活動範圍只在一樓,二三樓她還沒參觀過。
這次順便去二樓看了看。
周攸寧家裡的裝修和他這人一樣,單調簡約到了極致,沒有繁瑣的傢俱,也沒有限量版的各種球鞋。
整個屋子給人的感覺就是素淨。
除了走廊上隔不了幾米就會出現的畫。
都是相同的畫風,能看出來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詭異陰暗,如同從地獄中伸出來的一柄刀刃。
不帶血,卻足夠讓人生寒。
洛萸想起唐星安和她說的那些話。
周攸寧十八歲的時候就是赫赫有名的大畫家了。
那這些畫是不是也是他畫的?
再往前走,便是一扇緊閉的門,她聞到了比客廳還要更濃鬱的檀香味,以及夾雜著一點燃香的氣味。
雖然知道擅闖別人的私人領域不太禮貌,但洛萸還是沒忍住,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牆面是素雅的淺灰,中間放了個香爐,一縷縷的白煙飄出,離得近了,那股檀香味便更重。
正對面供著一尊佛。
牆面掛著的畫和走廊上的不同。
黑色的水墨畫,最莊重清高的蓮。
她悄悄退出去,把門關上。
原來周教授也信佛。
倒也符合他身上那點衣不染塵的仙氣。
至於三樓的影院,她沒有再去。
留著下次和周攸寧一起看電影的時候再去吧。
她下了樓,周攸寧已經不在客廳裡了。
她聽到了浴室有水聲傳來,大概是在洗澡。
洛萸也不好去打擾,從書架上抽了本書,躺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周攸寧看的書都是那種學術類的,比較燒腦。不太適合洛萸這種大腦結構簡單的小白看。
所以她裝模作樣看了沒兩頁就睡著了。
書蓋著她的臉,手滑下沙發,腿搭在沙發扶手上。
她素來便是這樣,坐沒坐相,睡沒睡相。
雖然那些高幹人家都極為重視家教禮儀,但洛萸自幼便得寵愛,養出了一身驕縱毛病。
不受管,說了幾次她不聽,便就隨她了。
以至於現在養成這種不太好的習慣。
翻了個身,險些摔下去,她這才被驚醒。
蓋在臉上的書早就合上,放回原處,她身上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薄毯。
心大的洛萸卻也沒瞧出異樣來,以為是自己睡到一半覺得冷,隨手扯來蓋上的。
卻忘了沙發上本是沒有薄毯的。
她看了眼浴室緊閉的門,想著他是不是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