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萸重新坐好,將椅背往後調,找了個還算舒適的姿勢就睡了。
這車的減震效果好,再加上週攸寧開車也穩,就算路再堵他也不會突然急剎。
洛萸睡的倒也還踏實。
她是被狗叫聲吵醒的,車內的空調調高了些,她身上蓋著薄毯。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一眼窗外。
平矮的小房子連成一條,家家戶戶門口都亮著一盞暖黃色的燈。
大黃狗蹲在門前,偶爾會沖路過的行人吠幾聲。
出來乘涼的人手裡則打著蒲扇聊天。
洛萸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難怪開了這麼久,都到鎮上了吧。
她看了一圈也沒看見周攸寧。
於是開了車門下去,腳才剛踩上水泥地,旁邊那條沒栓繩的大黃狗就衝過來站在她腳邊狂吠。
她嚇的站在原地不敢動。
周遭那麼多人,都笑看著她,跟看笑話一樣。
只有極個別嘴裡喚著那條大黃狗的名字,還讓洛萸別怕:「它不咬人的。」
這好像是每個養狗的人都愛放在嘴邊的一句話,洛萸早嚇的身子發抖了。
周攸寧不放心她,偶爾會過來看一眼。結果正好看到被逼退到車門旁的洛萸,他皺眉過來。
洛萸見著他了,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樣往他懷裡鑽。
手摟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胸膛,抱的緊。
周攸寧的手垂放,半晌,還是微微抬高,放在她後背處,似安撫般輕輕拍了拍。
「怎麼不上車。」
她聲音委屈,還帶著點哭腔:「忘了。」
有了人撐腰,她底氣也足了,從周攸寧的懷裡退出來,和狗主人爭論:「養狗不栓繩,你還養什麼狗,你就這麼確定這狗不咬人?」
狗主人也不是個善茬,這話聲音大起來了,樣子吊兒郎當:「怎麼著,它是咬了你了?沒咬就少逼逼。」
洛萸不是個好脾氣,先前是為了追周攸寧才裝出一副出淤泥不染的白蓮花。
這會脾氣被點燃,跟爆竹一樣炸了:「你他媽做錯事你還有理了!」
她氣的就要往上沖,被周攸寧伸手攔住。
他把她擋在自己身後,語氣冷靜,但又帶著幾分警告:「做錯事道歉,合乎情理。」
那人態度蠻橫:「我要是不想道歉呢?」
人的本性哪怕隱藏的再好,也總有出現裂縫的時候。
此時那點戾氣露出來了,夾雜著高高在上審視人的厭惡。
他安靜看著面前這個散發腐臭、讓人退避三舍的垃圾。
不過片刻,情緒便收斂。
像是怕嚇著誰。
他拿出手機給限養辦打了電話。
那邊動作倒也迅速,說十幾分鐘就能到。
似乎是怕洛萸繼續留在這裡還會和那人起衝突,周攸寧便將她牽走了。
洛萸一副勝利者姿態,回頭沖那人比了個中指。
無聲的用嘴型罵髒話。
那人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直接放狗咬人。
洛萸轉頭後又是另一幅嘴臉,靠在周攸寧胳膊上小聲哼哼:「剛剛嚇死我了。」
原是想鬆開的手在聽到她的這句話後,又默默握緊:「小地方管的不嚴,寵物幾乎都是散養。」
洛萸問他:「你剛剛去哪了,我一睜眼就沒見到你的人,還以為你把我扔了。」
周攸寧拐進一條巷子,裡面道路更逼仄,門口處幾盞燈昏暗到沒戴隱形眼睛的洛萸有些看不清路。
「這裡路窄,車進不來。我見你在睡覺,就沒叫醒你。」
洛萸嘟囔著埋怨:「你應該叫醒我的,不然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