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打鼓般‘咚咚’地跳著。
眼前是一雙金絲盤龍黑靴,她順勢往上,看向鞋子的主人。
顧長夜冰冷地看著她,眸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王爺!這個小雜種,打碎了小姐最喜歡的鐲子!”
李婆婆刻薄的告著狀。
顧長夜看著趴在自己腳邊的花枝,眉頭緊蹙起來。
“你做的?”
花枝急忙搖頭:“不是我!”
跟在李婆婆身後的玲瓏一陣吃驚。
聽見花枝的聲音,玲瓏才發現她竟是個姑娘?!
之前見她的臉骯髒醜陋,身材幹瘦,玲瓏還以為她是個男子。
“不是你?那是誰?”顧長夜冷聲問道。
花枝剛張了張嘴,一旁玲瓏搶先說道:“阿奴是見小姐的鐲子太好看了,所以才會”
顧長夜冷哼了一聲,這倒是像她這副賤骨頭做出來的事。
“不是,真的不是我。”
顧長夜的那個眼神,分明就是認定了是她所為。
想著,花枝便急得眼淚湧了上來。
一直在一旁看好戲的沈憐,見花枝委屈的模樣,心生厭惡。
這個死丫頭!總是裝柔弱可憐!
想著,沈憐站起身走到顧長夜身旁,柔聲開口:“小叔叔,阿奴應當不是有意的,這事就算了吧。”
在顧長夜面前,沈憐總要裝出溫柔善良的模樣。
“不是故意便罷了,可犯了錯不敢承擔”
說到此處,顧長夜的語調,更加陰冷:“就該罰。”
花枝抬頭迎著他的視線,身體像是被刀片刮割似的疼痛。
“王爺,真的不是我,其實是”
顧長夜並不想聽辯解,直接打斷她的話。
“來人,把她帶到前院跪著,不許給她飯吃,何時認錯,何時才許起來。”
花枝驚慌的搖著頭,可顧長夜已不肯再給她任何多餘的眼神。
她被人按在前院跪下。
天空不知何時,洋洋灑灑飄起了大雪。
都城的暮冬,總是寒風刺骨。
花枝的雙腿陷在雪裡,沒一會兒就冷的沒了知覺。
小時候她受凍過一次,從那之後就落下病根,只要稍一遇冷,渾身的骨頭就會劇痛。
她緊攥著衣角,咬牙忍著深入骨髓的疼痛。
從白晝,至夜深,雪未曾停過。
花枝的雙唇被凍得發紫,眼簾也變得越發沉起來。
她沒犯錯,可不管她怎麼解釋,顧長夜都不會相信她。
花枝不知道為何顧長夜會如此討厭她,或許是因為她醜陋的外表,或許是因為她是罪臣之女。
但無論顧長夜如何冷酷的對待她,花枝都捨不得恨他。
八歲那年,她說想活下去,是顧長夜救了她。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意識開始模糊,花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裡在說著什麼,只是聲音不停地呢喃著,身體越發的搖搖欲墜。
她的眼淚滾落下來,和寒風一比,淚水顯得越發滾燙。
“求求你,不要討厭我”
終是撐不住寒冷的摧殘,花枝一頭倒在了雪地裡。
意識越發恍惚,然而她的心裡卻只想見那個人。
顧長夜,原諒我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她的氣息漸漸微弱。
這時,一雙金絲盤龍黑靴出現在她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