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走,可得要那幫人瞧瞧,他們總笑你醜,這次定要驚呆他們!”
花枝想想,將手抽回,輕聲說道:“算了吧,小舞姐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眼看就要到巳時,她一直念著顧長夜交代的事情,急匆匆地向前走去。
立春過後,房簷下的樹丫生出些許綠意,天空有幾隻早早就從南方飛回的的燕盤旋著,尋找著落腳的的地方。
顧長夜站在窗前,眼底卻不似三月的春,眉眼依然冰冷地望著窗外。
沈憐落下最後一筆,抬頭柔聲喚他,“小叔叔,我寫好了。”
“嗯。”
顧長夜淡淡應道,心裡卻在掐算著時辰。
馬上就要到巳時,可還不見花枝的身影。
顧長夜心生不悅,眉眼沉下去。
果然不能給那傢伙半點好臉色,竟還敢遲到!
看出他臉色陰沉,沈憐開口問道:“小叔叔,是誰惹您生氣了嗎?”
顧長夜微斂神情,有些敷衍的回道:“沒有。”
他正準備轉身時,花枝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窗外。
顧長夜停下動作,冷眼看著她跑向自己。
花枝小跑到窗前,隔著窗框低著頭弱弱的說:“王爺,我來了。”
顧長夜沉默片刻,才輕啟兩片涼薄的唇瓣。
“進來。”
他開口命令完,便轉身不再理會她。
花枝又小跑到門前,抬起腳又下意識地瑟縮回來,緊張的向屋內看去。
從前,她都只能趴在窗外偷聽,這還是她第一次踏進這個房間。
花枝低頭偷偷苦笑,然後抬腳走進去。
看見花枝從門外走進來,沈憐呆愣許久才反應過來。
這張可惡的臉,化成灰沈憐都記得。
阿奴!
誰允許她洗臉了!
花枝進入王府的那一日,沈憐就警告過她,不許她露出這張噁心的臉,否則就將她趕出王府!
她怎麼還敢洗臉!!
沈憐的眼中,流出怨毒的神色,握著筆桿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收緊,恨不得將筆捏斷。
顧長夜指著書房的角落,命令道。
“坐那裡。”
花枝乖巧地走過去,在角落裡的小桌前坐下。
再怎麼討厭花枝,沈憐還是擠出一副和善的笑容,問道:“小叔叔將阿奴叫來做什麼?”
顧長夜略微停頓,眉眼淡淡抬起看向她,說道:“憐兒倒是好眼力,一眼便認出她是阿奴。”
沈憐的身子猛地一頓。
顧長夜並不知曉,沈憐早就見過花枝本來的樣貌,並且一直以來,就是她在要挾花枝將臉弄髒。
沈憐尷尬地笑笑,掩飾地回答:“只是覺得眼熟,隨意猜的。”
顧長夜沒有深究此事,轉身從書櫃上方取下一張地勢圖,然後走到花枝身旁蹲下身子。
“將此圖分毫不差地臨摹下來。”
顧長夜冷漠的命令完,便起身不再多看花枝一眼。
明明他表現冷漠,半點笑意沒有,可花枝的心卻一直跳的不安分。
顧長夜走回沈憐的身旁坐下,可沈憐依然不舒服地看著花枝。
她按捺不住,又開口問一遍,“小叔叔,阿奴這是在做什麼?”
顧長夜聲音淡淡,滿不在乎的回答。
“學習。”
心高氣傲的沈憐更加惱火。
她有什麼資格,和自己坐在同一個屋簷下學習。
越想,沈憐心底的怨毒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