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文感覺口中一陣尖銳的疼痛,轉瞬便有一股鹹腥味在口中蔓延。
他的手指、腳趾因為恐懼與疼痛,緊緊地蜷縮在一起,喉嚨裡發出陣陣撕裂痛苦的低嚎,卻不敢挪動半分自己的頭部。
“賈少爺,我沒有耐心了。”
顧長夜的聲音低沉陰冷,似是地獄裡前來索命的惡鬼。
賈文連忙強迫自己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含糊的音節:“我沒有說謊密室裡裝的就是肉腐留骨,和一些次等的官窯”
顧長夜漆黑的瞳凝著他,半晌倏地收刀,在賈文的牙膛上留下一道刀口。
賈文聲嘶力竭的嚎叫著,口中汩汩地冒著鮮血,本就堆滿橫肉的臉上,此刻因為他痛苦的表情變形得更加猙獰。
顧長夜卻一臉的無動於衷,轉手便將刀嫌棄的扔到地上,冷聲命令道:“看好他。”
“是。”
今夜的月光如森森白骨,傾瀉而下,讓望者心底生寒。
夏禾站在長廊下伸出右手,隔空遮擋住月亮,可還是有細碎的月光透過指縫。
四周除了蟲鳴聲再無旁的聲響,他緩緩合上眼,享受著只屬於他一人的寂靜。
可這樣的寂靜沒有維持多長時間,一個侍衛從遠處陰暗的拐角,彎著腰匆匆走到他身旁。
“大人,賈文那小子還算機靈,只交代了您要的是玩具,並沒有說出玩具的主人。”侍衛站在夏禾身旁,低聲彙報著。
“嗯。”夏禾的唇角緩緩勾起,戲謔地說道:“那位賈少爺雖然蠢得像頭豬,但也分得清輕重,賈家背地裡做的那些勾當,若是沒有我做掩護,那時要掉腦袋的,他自然是不敢壞我的好事。”
“大人,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夏禾雙手交疊在身前,上挑的狐狸眼微微眯起,露出點點狡黠的光芒:“這段時間太平靜了,我正愁著最近沒什麼由頭給顧長夜送些麻煩,他自己就來找麻煩了。”
一旁侍衛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叫那個人,今夜就把賈文”說著,夏禾抬手在脖子上橫著比畫一下:“然後再派人去通知賈賀,就說人是顧長夜殺的,剩下的賈賀自己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侍衛頓時明瞭,點頭回道:“明白了大人,我這就去辦。”
他正要轉身離開,夏禾忽然出聲叫住他:“對了,順便再查一下顧長夜找的那個小丫頭的身世。”
“是。”
侍衛同來時一樣匆匆地跑開。
四周又恢復了只屬於夏禾一人的安靜。
他抬頭望向空中那輪悽悽明月,視線變得深遠起來,喃喃自語道:“阮靈只有一個女兒,可為何那丫頭會如此的像”
同樣的月光籠罩著恭王府。
地牢裡,幽幽的火光跳動著,卻不足以驅逐黑暗。
賈文依然被鎖鏈捆在木樁上,口中的傷口已經不再向外流血,而流出的血已經在衣襟上凝固住。
寂靜的地牢裡,只有他凌亂粗重的呼吸聲。
沒一會兒,一個黑影忽然從旁邊的黑暗中竄出,出現關著賈文的地牢門前。
聽到輕微的動靜,賈文費力地睜開眼看過去,半晌微微蹙眉:“你是誰?”
“賈少爺,是夏丞相叫我來的。”
聽到那人說是夏禾派來的,賈文的鼠眼一亮:“夏丞相叫你來救我的?”
那人隱在陰影中低笑了兩聲:“是。”
“那快帶我走啊!”賈文興奮地叫道。
那人沉吟片刻,然後從腰間抽出刀,輕輕一揮便砍斷了門口的鎖鏈,他走到賈文面前,步子輕到根本沒有任何聲音。
“夏丞相想讓你幫個忙,不知賈少爺願意不願意?”那人幽幽地開口,聲音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