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的話讓花枝怔楞半晌。
她掉進湖裡,被顧長夜救起?
花枝仔細的去回想這一段,想了半天,只記得自己好像僅掉進過湖裡一次。
那次她被迫替玲瓏去花園值夜,錯將顧長夜人稱小啞巴,後來便被他推進結著薄冰的湖水中。
“那次,你不是說是旁的下人將我救起的嗎?”花枝看著玲瓏急切地問道。
玲瓏驀地想起之前騙花枝的說辭,有一瞬的心虛,然後將頭轉到一旁,蠻橫不講理的說道:“我騙你的!我就看不得王爺被你這種下賤的人騙,裝什麼清純善良,還不是背地裡陰別人!”
聽到玲瓏如此說,花枝也有些惱火起來。
她不過是將打碎鐲子的真相說出來,這有什麼錯?
“玲瓏,我並沒有吹什麼耳旁風,也沒有想過要報復你,那日我不過就是說了打碎鐲子的真相,不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樣齷齪。”
花枝一字一句的說道,語氣微涼。
玲瓏一怔,她從未見過阿奴如此強硬地說過話,就好像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阿奴。
無論任何人欺負,辱罵,嘲笑,她所認識的那個阿奴都只會默默承受,不敢還口。
可眼前這個人,卻敢反駁她。
玲瓏咬咬牙,越發覺得惱火。她見不得阿奴好,在她的眼裡,阿奴就應該是比她醜,比她笨,身份比她低賤的一個人。
“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查失竊的真相。”花枝也覺得不悅,低聲說完,便要繞開擋在自己身前的玲瓏。
卻沒想玲瓏猛地抓住她的手臂,神色緊張的看著她:“查什麼?王爺都已經將小舞關起來了,還有什麼好查的!”
“小舞姐姐不是小偷!”
“你說不是就不是?不要多管閒事!”
“你”
未等花枝說完,身後倏然響起李婆婆的兇惡的聲音:“誰在後院大聲吵吵呢?!今天挨的罰還不夠是嗎?”
然後便看見李婆婆一邊擼著袖子,一邊怒氣衝衝地走進來,看清楚院子裡拉扯的二人時,李婆婆直接衝到花枝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吼道:“又是你個狗東西!早上還沒有鬧夠是吧!還來鬧?!”
花枝頭泛起痛來。
她就猜到若是有旁人在,想查這個屋子,她定會捱罵,所以才挑著這個沒人的時間來,看一眼便走,結果碰到玲瓏不說,還把李婆婆招來了。
眼下要進去檢視是不可能了,她也不想又把事情鬧大,若是再驚動顧長夜,他這次一定會生氣的。
“我,這就離開。”花枝弱聲說道。
李婆婆朝她翻著白眼,看著花枝轉身走開,語氣尖酸的說道:“一個賣身的,不過就是幫了王爺一次,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花枝的腳步停頓一下,暗暗握緊拳頭。
見她停下,李婆婆繼續嘲諷:“今日王爺也沒有向著某人的意思,所以說,賤人一輩子都只能是賤人,別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李婆婆!”
花枝倏然開口,將身後滔滔不絕說著的李婆婆,弄得一時怔住。
她緩緩轉過身,眸光堅定地看向李婆婆:“我會繼續找那個偷竊的真兇,如果我能證明小舞姐姐不是賊,李婆婆您敢不敢,當著府內所有的人給我道個歉?”
“什麼?!”
“我不是包庇小舞姐姐,也沒有想要和李婆婆作對的意思,但同樣我也不是李婆婆您所說的那樣人!”
花枝想起路嬤嬤對自己說過的話。
便是被旁人瞧不起,也不能被自己瞧不起。
她向來問心無愧,如今她敢正視自己,也不想再被旁人瞧不起。
“李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