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暗暗慶幸,幸好沒有說胡話,但也有些失落,那個溫柔的夢不能再做一次。
花枝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臉,弱聲問道:“王爺怎麼會在這裡?”
顧長夜看著她臉頰被捏紅的地方,然後緩緩移開視線,沉聲反問她,“你不舒服?”
花枝微愣。
她的臉色怕是誰看了,都會覺得是不舒服。
被狗嚇到的事情,花枝並不想讓顧長夜知道,於是她低頭回答:“只是吹了風,受了風寒。”
顧長夜的臉色驟然一沉。
他雙眸泛冷的說道:“哦?我怎麼聽人說,你是被嚇的。”
花枝的身體一頓,舌尖探出一點,輕輕滑過發乾的唇瓣。
“應該是她們誤會了,我只是身體不舒服。”
聽了她的回答,顧長夜的臉色越加陰沉。
他完全不明白,花枝為什麼執著於在他面前逞強。
他想要的只是她的示弱而已,可她就像是故意和他作對一般,明明低著頭,偏偏執著於自己什麼都不怕,可以面對一切。
花枝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意,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向他。
躊躇半晌,她才鼓起勇氣問道:“王爺,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她的話音剛落下,顧長夜伸手,一把將她從被子裡扯到自己的面前。
他的呼吸滾燙,噴灑在花枝的臉上,讓她本來蒼白的臉染上一層薄紅。
“明明就是害怕,為什麼不承認?說這種謊對你有什麼好處?”
花枝怔怔的看著他生氣的臉,心跳慢慢加快。
他是因為這個所以生氣嗎?
那是不是她說實話,承認自己的懦弱,他就不會如此惱火?
可是實話,就是他想聽的嗎?
花枝在心底掙扎起來。
見她不言語,顧長夜冷哼一聲,“難不成,從頭到尾都是你算計好的,先是在我面前裝的柔弱,說自己怕狗,現在又故作堅強,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花枝的雙眸放大,許久才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道:“那天不是夢?”
本就有氣堆積在胸腔裡,此刻聽到花枝口中吐出的話,更是在他的火上澆了把油。
她還把那天當做是夢?
花枝的腦中正亂成一團,下一秒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已經被顧長夜壓倒在床榻上。
“不是什麼都不怕嗎?不如就由你去照顧那隻藏獒?”
顧長夜的唇畔牽起一個笑容,但除了陰冷可怖,這個笑容沒有半點溫暖可言。
花枝的臉色不由變得更加白了些。
她的手腕被顧長夜按壓在床榻上,不給她半點掙扎的機會。
“不要”花枝只能顫著聲音說道。
“為什麼不要?不是你親口說的,不是害怕,只是不舒服而已。”
花枝的眼角染上溼意,失措的看著面前冰冷的顧長夜。
她已經許久未見過這樣的顧長夜。
他的冰冷,深深插入她柔軟的心臟上,將她所有努力壓抑著的恐懼都從心底挖出。
下一秒,花枝大聲哭出來。
“我怕我怕我不配站在你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