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花枝進入柔麗的身份是官妓。
那一次,她回來之後一身狼狽,明顯是被人欺負了
這些事情已經被顧長夜忘得徹底,現在又想起,顧長夜的眼底瞬間蒙上一層陰鷙。
“王爺,我發誓,我真的和那個阿史那雲沒有什麼!”
花枝以為他還在懷疑自己,於是認真的在他面前說道。
看著她的模樣,顧長夜將胸口內堆壓的鬱氣向下壓了壓,想再次忘掉這件事。他重新將被子拉起,把花枝裹住,“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
花枝仔細打量著顧長夜的眼睛,知道他還沒有消氣。
於是有些懊惱自己沒有把握住剛剛的好時光。
花只有些喪氣,垂下頭來,半晌忽然想到什麼,抬起手對著燭光,在床榻裡側的牆上做著手影。
“王爺,您看這是什麼?”
顧長夜看過去,臉上依然是一片淡漠,但眼眸卻微微一動。
他沒有出聲作答,花枝便自顧自的給了答案,“這是蝸牛,我還會別的。”
說著花枝的手上又變化起動作,一連做了十幾個動物。
顧長夜心底有些驚訝,原來花枝會這麼多手影。
他一直沒有反應,花枝轉頭看向他,看著他的臉上沒有半點笑意,花枝的眼底閃過失落,“王爺不喜歡手影嗎?”
“誰告訴你我喜歡?”顧長夜淡淡的問道。
花枝嘆氣後坦白道:“那天,我在書房前看到的”
顧長夜這才想起,那天他因為巫蠱案的新線索,有些失控,在書房裡確實做了幾個手影。
他的視線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花枝的表情,暗想她剛剛做那麼多,是想哄他開心?
剛剛那些鬱氣頓時消解不少。
“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顧長夜發問,讓花枝的眼底亮點光芒。
她抬頭看著顧長夜,柔聲說道:“這是以前照顧我的嬤嬤教給我的,我以前總是自己一個人,就時常用手影打發無聊的時候。”
花枝說話的時候,唇畔的梨渦若隱若現。
掛在她肩膀上的棉被慢慢滑落,她若隱若現的身姿展露,讓顧長夜的某根神經繃緊。
他抬手幫她把被子重新披上,然後說道:“為何總是自己一個人?”
被他這麼一問,花枝的身體明顯一僵。
她倏然沉默,眼裡光亮也慢慢垂落。
許久,她才緩緩開口回答,“因為,沒有人喜歡和我在一起”
沒有人喜歡和她在一起。
她的母親從沒有給過她的笑臉,她的父親永遠是淡漠,她是花家名義上的大小姐,可卻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這麼想來,她好像從頭到尾也沒失去過什麼,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沒擁有過。
花枝垂眸是想掩飾自己眼底的哀傷,可卻不知她那樣的神情落在顧長夜的眼底更顯得可憐。
這讓顧長夜想起在今日在馬車上時,花枝縮在角落裡的模樣。
弱小,無助。
他突然很想知道花枝的過去。
在認識他之前,她是如何長大的。
可是最後他還是沒有問出口,畢竟花枝的童年涉及溫雲歌,他知道自己的逆鱗在哪裡,便不會去觸碰。
他緩緩地抬起手,將花枝拉進懷中,緊緊抱住她。
這次二人是面對著面。
花枝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若是沒人疼惜,她便可以一直堅強下去,可要是稍稍感受一點溫暖,她所有用來包裹柔軟的盔甲都會碎裂。
顧長夜低下頭,唇瓣貼近她的耳垂溫柔的摩挲。
可花枝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