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副畫。
這個位置曾經掛著百鶴朝仙圖,後來百鶴朝仙圖失竊,便換成了現在這副。
“這是元好問的詩。”花枝輕聲說道。
李叢有些驚訝,“你連這個都知道?”
花枝被他的反應逗笑,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點頭,然後看著畫喃喃的講道:“這詩寫的是花朝節。”
“花朝節?花朝節不是很熱鬧嗎?可為何讀起來,總覺得這詩裡的花朝節沒有那麼熱鬧,一個兩個都是愁字。”
花枝不置可否的說道:“同一首詩不同的人理解便是不同的感覺,不過我很喜歡這首詩,這詩裡還有我的名字呢。”
“你的名字?”李叢轉頭奇怪的看著她。
花枝沒有多想,抬手指著最後一句說道:“其去聲與花枝惱,這句裡就有我的名字,花枝。”
身旁的人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花枝才意識到李叢的不對勁,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李叢蹙著眉頭,幽幽問道:“你說,你叫什麼?”
花枝這才想起,好像李叢並不知道她本來的名字叫什麼。
顧長夜不喜歡那個名字,花枝也就從未主動和別人提起過。
不過,她想這件事沒什麼不能說的,更何況是李叢,於是便笑著轉過身,指著自己說道:“阿奴是王爺賜給我的名字,我原來的名字叫花枝。”
花這個姓氏並不常見。
李叢急忙問道:“你的父親是花南?”
花枝的身體一僵,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慢慢消失。
她都忘記了自己是罪臣之女的這件事了。
她也沒想到,李叢會透過一個姓氏,就猜到了她的父親是誰。
花枝看著他,緩緩撥出一口氣,沉聲說道:“是。”
罪臣之女,說出來並不好聽,可是花枝並不喜歡隱瞞。
“你你的母親,是溫雲歌?”
最後幾個字,李叢的聲音是顫抖的。
他看著她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起來,有震驚,有疑惑,有悲傷,有憐憫。
花枝看不懂那是一種什麼情緒,只是有一種感覺,李叢似乎認識她的父母。
這種認識同旁人的認識不同,不只是知道而已,而是和他們有過交集。
“你認識我的父母?”花枝脫口問道。
李叢卻看著她沉默下來。
半晌,李叢忽然將手中的掃帚扔掉,扭頭跑了出去。
花枝不知道他為何是這樣的反應,只是剛剛她從李叢的眼底看到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