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底細查清,未贖清罪名的,按照當年的罪名重新押入大牢,贖清罪名的,清算出獄後所犯之事,交給衙門審判。”
顧長夜沉聲命令完,便調轉馬頭,朝來時的路回去。
感覺好像已經離剛才那個地方遠了,花枝輕聲說道:“王爺,手”
顧長夜明瞭,緩緩移開手。
恢復視野後,花枝轉頭看向他,“王爺就是叫我來看這個?”
“怎麼?你不想看到這裡消失?”顧長夜聲音毫無波瀾的反問道。
花枝不知該怎麼回答這話。
她討厭這個地方,在這裡她受盡了折磨和侮辱,若讓她說句實話,她甚至恨這裡。
這裡若是能消失該多好啊。
她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
可是剛剛當她看到那個人的頭身分家時,她又迷茫了。
就好像曾經要殺她的劊子手,如今她拿起刀,讓她去手刃那名劊子手。
要報復一個人只能這樣嗎?
“王爺,如果您恨一個人會怎樣報復他?”
花枝突然這樣發問,讓顧長夜的眉心蹙起褶皺。
他會怎樣報復?
顧長夜不動聲色的看向花枝。
花枝不知道此事顧長夜正看著她,視線依然落在前方。
“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聽到答案,花枝微微垂眸,“或許,我也是這樣想的。”
顧長夜忍不住問道:“你恨的人是誰?”
花枝苦澀的一笑,“我恨的人太多了,我恨那個叫我賣掉的下人,她曾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恨那個折磨我的販子。”
顧長夜在她身後嘴巴微微一張。
某一瞬間,他很想問她,有沒有恨過他。
可是他沒有問出來,因為他知道花枝是絕不會恨他的,在她的眼中,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每夜我都會夢到父親母親死的那一日,那個噩夢從八歲那年,一直將我折磨到現在,後來我想了想,我這一生所有的苦難,都要歸結到一個人身上”
花枝輕聲的講著。
她從沒有主動和顧長夜講這些,只是今夜,她做了美夢,又看著自己的噩夢消失,就忍不住多說了一些。
顧長夜聽著她的話,心底隱隱的顫抖。
“我最恨的便是那個殺了我全家,將我變得如此悲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