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只當小舞是在安慰自己,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不過同小舞說了這番話後,她心底那一點陰鬱倒是散了開。
“你眼下應該主要想想那個陳羽的事情吧?你不是想幫王爺嗎?”小舞輕聲說道。
說回到這件事上,花枝便又垂頭喪氣起來,“若是旁的我肯定會衝上去擋在王爺身前的,可是陳羽的毒需要針灸方可解除,我雖然將醫書上畫出的所有穴位都記下了,但從未在人身上試過”
看她那副低落的模樣,小舞露出一個柔和笑容。
“阿奴,現在對你來說,是治不好陳羽因此遭王爺厭棄來說重要,還是醫治好陳羽帶他去面聖更重要?”
花枝微怔。
良久微嘟著唇,弱聲說道:“當然是待他去面聖更重要,可是我治不好他不還是一樣無法帶他去面聖。”
小舞忽然抬手擼起袖子,露出一片光潔的小臂,笑著說道:“你不就是沒有在人的身上試過針灸嘛,來,我讓你試!”
花枝震驚的看著她,“小舞姐姐”
“我信你,只要試過一次,你就一定可以的。”小舞十分信任的對她說道。
花枝吸了吸酸澀的鼻尖,直接撲過去抱住小舞,“謝謝你,如果沒有小舞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舞輕拍她的後背,“傻瓜,每一次沒有我你都做得很好,你只是這些年被旁人欺負怕了,其實阿奴你比任何人都要厲害。”
花枝很感動,忍不住問道:“小舞姐姐,若是有一天王爺真的把我趕出王府了,你願意時常在外面和我見面嗎?”
“離開?”
小舞苦笑,不知道阿奴為何這般確定自己會離開,但也不急著糾正她的說法,說道:“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王府,那我也跟你一起離開,我沒有父母兄妹,就自己一個人,若是你也不在了,我該多寂寞啊,這些年我攢了許多銀兩,到時候我們就找個小村莊住下,可好?”
她說著,花枝便在腦中想著那個畫面。
青山碧水,阡陌良田,一個茅草屋,一個好朋友,她可以幫別人看看病,日子平淡的過下去。
若是那樣的情景似乎也不錯呢。
花枝輕笑一聲,放開小舞,“小舞姐姐,我想明白了,我這就去幫陳羽解毒,若是王爺回來問起我,麻煩小舞姐姐幫我瞞一瞞行蹤。”
說完,花枝便急忙站起身,拿起醫術和一旁包好的銀針,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小舞還想叫住她,問她怎麼不用試針了,可花枝一轉眼就不見了,根本沒給小舞開口的機會。
雖然花枝看起來比同年紀的姑娘要更加穩重,但小舞知道,花枝的心裡還是個孩子,她苦痛和折磨中保留赤子之心,她也會難過了大哭,開心了大笑,只是花枝顧慮很多,將這些都壓制住了。
最近花枝展露的情緒越來越多,包括脆弱的一面,以及剛剛跑出去時不管不顧的模樣,這都是過去她一直剋制的。
小舞覺得很開心,這於花枝來說是件好事。
天色昏沉,繁星漸漸生輝時,顧長夜才沉步走回正院。
秋獵這幾日,司禮司積攢下一些批折等他檢視後,要分出哪些要呈遞給皇上批准,哪些是可以讓司禮司直接執行的。
每一個摺子都要仔細過目,看著司禮司那幫蠢材每日搞出的麻煩,顧長夜忽然就明白了為何當初司禮司被他奪走,夏禾並沒有多焦急的樣子。
小舞正好幫花枝整理好衣物,從偏房裡走出來,看見顧長夜連忙恭敬的躬身,“王爺。”
顧長夜輕輕點頭,視線瞥過偏房屋內,不見花枝的人影,然後視線又不動聲色的向自己的房間看去。
小舞察覺顧長夜的意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