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沒有說謊的話,難不成花枝會說謊?
但是如果花枝說謊,她又怎麼會傻到讓他來找這封信,豈不是讓她的謊言不攻自破?
顧長夜依然懷疑的看著沈憐,半晌他沉聲說道:“將那個送信進來的侍衛叫來,本王要聽他說。”
沈憐怔怔的看著顧長夜說話的模樣,最後又是失望又是苦澀的一笑。
到底顧長夜不信的人是她。
越是這樣,她越是痛恨花枝,眼下的一切都是因為花枝,如果沒有花枝,顧長夜同她又怎麼疏離到今天這幅樣子,或許沒有花枝,顧長夜早就對她動心,早就會娶她為妻!
等有一天花枝落在她的手裡,定要那個賤人剝皮剔骨,生不如死。
沈憐想這些的時候,那名送信的侍衛已經走了進來,看見顧長夜連忙低下頭,“卑職見過王爺。”
顧長夜舉起手中的信,“這信是你送進來的?”
“是。”
“這信上寫了什麼,你可知道?”
那人略微猶豫了一下,最後沉聲說道:“卑職知道,沈小姐在卑職面前開啟過這封信,上面好像是慕家小姐要同阿奴未時在湖邊相見。”
那人的話音剛落下,顧長夜身子微微一動,轉瞬便將那人腰間佩刀拔出,刀尖抵著他的咽喉,身上的戾氣濃的嚇人。
一旁的路嬤嬤和沈憐第一次見到這架勢,也的確被嚇到。
顧長夜聲音像是千年寒冰般,一字一句的問道:“我再問一遍,那信上說了什麼,你最好實話實說。”
刀尖已經輕微的抵著對方的喉尖,刺破了面板。
那名侍衛露出驚慌的神情,一動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自己的血就會濺出來。
“王,王爺,卑職沒有說謊啊!”
“那封信是你交給阿奴的?”顧長夜換了個問題問道。
侍衛身子略微一頓,神色緊張的吞嚥了一下口誰,躊躇半晌最後一咬牙說道:“是,是的,沈小姐看完,便將信塞回去了,卑職立刻就將信交給阿奴了。”
一旁的沈憐暗地裡偷摸彎起唇角。
一早她就料到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就結束,早早就收買了這個侍衛。
顧長夜眉心越皺越緊。
最後路嬤嬤實在看不下去,沉聲開口,“王爺!您這才擺脫了嗜殺的名號,難不成越想外面傳出什麼奇怪的流言?您到底想要證明什麼?證明那孩子沒有殺人,您為何那麼信她?”
顧長夜沉默的站在原地,許久未動,一身瘮人的戾氣不見半點收斂。
為什麼相信?
因為他在花枝身上第一次有了活著的感覺,因為他想回應花枝那份不求回報的感情,因為
因為他莫名的有些害怕,害怕自己錯了,其實花枝騙了他。
如果是那樣,他會比從前更加厭惡,憎恨花枝。
他不想變成那樣,所以才會努力想要證明花枝的清白,也證明自己的心沒有錯付。
最後,顧長夜倏然將手中的刀扔掉,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