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錦已經很久都沒有叫過顧長錦皇兄。
此時他微垂著眼眸,渾身的冷意。
可偏偏顧長錦隱隱覺得,他在自己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因為宋婉思,這幾日顧長錦無暇顧及其他事情,對於顧長夜和花枝之間發生的事也不太明瞭。
可於他對花枝的印象,又不覺得花枝會背叛顧長夜。
但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
如果他們二人之前有誤會,或許是一件好事。
“長夜,最近的事情讓夏禾從你那裡拿走了很多權力,與其再去牽扯那些情情愛愛,你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搬回此局。”
顧長夜一陣沉默。
良久,他抬起頭,神色已經恢復成一如往常冰冷,“是,皇上不必憂心,太后和夏禾拿走的東西,臣會再拿回來。”
賀悅城捧著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藥材,腳步匆匆的跑回去。
剛走進地窖,便聽到花枝隱忍壓抑的痛苦聲。
有人蹲在花枝身邊,為她擦著額頭上的汗,看見賀悅城回來,蹙眉說道:“老大,毒開始發作了。”
“多久了?”賀悅城連忙也走到花枝身邊蹲下。
“不到半炷香。”
聽此,賀悅城也皺起眉頭。
這毒發作得太迅猛,花枝又不像顧長夜一般身強力壯,他擔心弄不好花枝會死在顧長夜前面。
賀悅城抬手拍了拍有些神志不清的花枝臉頰,“醒醒!說,什麼藥能壓制這個毒性?”
他用力拍了好幾下,花枝才幽幽清醒過來幾分。
看見賀悅城懷中捧著一大堆東西,她費力的從嗓子眼中擠出聲音,“黃芩,黃柏,梔子,連翹”
賀悅城有些惱火的開口:“你確定這些可以解毒?”
花枝輕笑搖頭,“不過是暫緩毒性的藥方,先將毒壓制住,我才能開始試藥。”
都這副模樣了,還能笑出來?
賀悅城越發覺得惱火,最後合上眼吐出一口憋悶的濁氣,他緩和下情緒,讓花枝把需要的藥材挑揀出來後,交給一旁的人去煎煮。
花枝重新合上眼,呼吸微弱的似是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此刻她像是深處極北之地般,每一寸肌膚都冷的發疼。
那疼痛似是要把她撕裂。
一旁的賀悅城自然能看出她此刻有多痛苦,眉頭一直緊鎖著。
半晌,他忽地開口問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確實不信任你,還想要砍斷你的手腳,為了他做這些,難道你就不後悔?”
花枝蜷縮成一小團,像一隻將自己包裹住的小貓,無力地抬起一點頭,只露出自己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賀悅城,“我們之前有誤會,若是他死了,那這層誤會便永遠都解不開了。”
“你真的只是為了這個?”
面對賀悅城店的疑問,花枝突然沒了聲音。
良久她扯動唇角,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賀悅城,難道你就相信我沒殺人嗎?所有的證據可都說明我是殺死慕慈的兇手。”
“我不是信你,我是相信特勤,特勤說過,你不是那種人,那你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賀悅城十分肯定地說道。
花枝覺得好笑,眼底也染上笑意,“我看你更傻,只相信阿史那雲的話,如果他也看錯了人,我真的是壞人,你豈不是要把一個壞人帶到他身邊去?”
賀悅城道:“不可能,特勤看人很準,他說你不是,你就肯定不是,而且你若是,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他說話時眼底露出了殺意。
可花枝並沒有怕他的意思,也不討厭這樣的賀悅城。
她微微傾斜腦袋,靠在自己的雙膝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