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悅城皺眉默聲片刻後,才輕輕點頭。
陳念惱怒的將碗摔在地上,蹲下身用力抓住花枝的肩膀晃起來,“丫頭,你清醒清醒吧!他沒有你愛的那麼多,比起你的話,他更相信沈憐,你為了付出這麼多,什麼都得不到,值得嗎?”
花枝無力的垂著頭,眼眶酸脹的發痛。
“不是那樣的他說他喜歡我,同我綁了紅繩,還帶我去看了煙花。”
陳念恨不得一巴掌將她扇醒,可手抬起,懸在半空中卻遲遲落不下來。
“與其在這爭值不值得,你們不該想想怎麼救那個小舞的人嗎?”賀悅城在一旁淡漠的說道。
花枝這才猛地清醒,慌張抓住陳唸的手,“是我的錯,不能連累小舞姐姐,他只是想讓我回王府,我回去便是了,他一定會放了小舞姐姐的!”
陳念眉頭緊鎖著,半晌揮開花枝的手冷幽幽的說道:“就怕他比你想的還要可怕,你回去了,很有可能是你和小舞一起死。”
賀悅城在一旁包庇看著他們,良久淡淡開口,“我帶人再去王府一次。”
花枝立刻抬頭,“不行!你們幾人都受了傷,這一次他一定早就做好準備了,不會再輕易的放你們逃走!”
賀悅城:“那你想怎麼辦?難道不救人了?”
花枝低頭一陣沉默。
過了許久,她再抬起頭時,眼底已經徹底恢復清明。
“賀悅城,你去找夏禾,告訴他我知道兵器圖的下落”
小舞消失得事情,天還沒亮便傳進了顧長夜的耳中。
李叢現下被關在地牢中,還有誰會做出這種事情?
顧長夜扶著混沌的額頭,皺眉想著。
沈憐端著湯藥走進屋內,看見沉著臉色的顧長夜,眸底劃過一抹暗意後,她換上溫柔的笑走過去。
“小叔叔,吃藥了。”
顧長夜接過碗一飲而下,並沒有要和她多言的意思。
沈憐略微躊躇後,倏地拉起顧長夜搭在膝蓋上的手,滿含歉意地說道:“小叔叔,你不會怪憐兒吧,是憐兒沒用,沒能找到解藥”
顧長夜看向她,輕嘆一口氣後放柔聲音,“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不好。”沈憐的手上更加用力,“是憐兒不好,沒能保護好小叔叔!”
顧長夜緊抿起唇,神色有些異樣。
他忽地想起花枝也曾一副要奮不顧身保護他,陪在他身邊的模樣。
花枝的臉一浮現在眼前,他的心口便撕心裂肺的痛起來。
他捂著心口失聲的咳著,直到一口腥甜在厚重蔓延開。
不想讓沈憐在為自己擔心,他便生生壓住喉中的腥甜,裝作無事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事,小叔叔不會有事的。”
看著顧長夜蒼白的臉,沈憐有些心疼,可她更多的是開心。
她很感謝餘大娘刺的這一刀,讓顧長夜中了毒,還讓花枝被那幫人帶走。
遭受背叛,又身中劇毒的顧長夜身邊只有她了,他們好像又回到從前的時光。
他只屬於她。
沈憐暗喜,可還記得今日來找顧長夜可不只是來演這出戏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叔叔,母親的那顆夜明珠,能否交給我?”她輕聲問道。
聽到夜明珠三個字,顧長夜微微蹙眉,“夜明珠?為什麼突然想要這個東西了?”
沈憐一頓,緊接著眸中閃起淚光,“這幾日接連下大雪,我想去母親的墳前掃掃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想她了,就像拿著夜明珠一起去。”
從前,沈憐很少主動提起去阮靈的墳前。
顧長夜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可很快他便打消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