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嗎?”
顧長夜皺著眉心看著她。
他眸底裡翻騰這洶湧的情緒,似是痛苦,又似是莫大的悲哀。
而她在等他的一個答案。
一年前,她問這個問題時,顧長夜選擇了不信,從那以後她的愛戀就開始一點點消亡。
如今再次問她,她的心底卻是一潭死水,再沒有從前那樣的痛苦。
這一次,顧長夜你要如何作答呢?
顧長夜沉默了許久,才從唇瓣間吐出低沉的音節。
“我信。”
一旁的沈憐雖看不見,可顧長夜的聲音卻聽得真切,身子像是快要支撐不住一樣,向後踉蹌了幾步,“不,你為何不信我?這一次我說的是真話,我的眼睛確實是被她弄傷的!”
她卻看不見,顧長夜的視線一直落在花枝身上,再沒有看她一眼。
花枝和他對視著,二人誰也沒有說話。
他說他信,可花枝卻沒有半點開心。
只是覺得很想笑。
她曾經想要將真相告訴他,他冷漠的說不相信,如今她滿口謊言,可他卻願相信了。
花枝低笑起來。
顧長夜看著她笑的肩膀輕顫,抬起手想要觸碰她,可抬起一半卻又頓了住,最後又將動作收回。
他知道她在笑什麼。
他沒有資格去觸碰她。
良久,花枝笑夠了,抬頭說道:“王爺還是快些離開這個院子吧,從今日開始我要和沈小姐一起住在這裡,讓子眠給收拾個地方睡覺,每日給我們送三餐便好,沈小姐就交由我來照顧,這樣便不會傳染給他人。”
“不用讓子眠費功夫了。”顧長夜的臉上也已經斂去波瀾,淡淡說道:“你便住在偏房,那裡是乾淨的,每日都有人打掃。”
花枝像是已經料到他會這樣說,只是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沈憐卻倏地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為何顧長夜對這個女醫司如此不同?
那個偏房,顧長夜不讓人隨便進,就連她都不可以。
每一次她靠近那個房間,都會有人出來打著改竄行也名義阻攔,就好像那個房間關著顧長夜最重要的寶貝,而她沈憐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人。
可顧長夜卻讓這個陳醫司住進偏房!
沈憐頓時便想明白了。
雖然這個陳醫司說話的聲音,性子習慣都和花枝截然不同,但身形和偶爾說話時的語氣卻極像花枝。
顧長夜一定是將這個女子當成花枝,所以才會對她如此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