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震驚的看著他,半晌問道:“夏禾?我和他能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這樣問?”
顧長夜的雙眸微眯起,語氣中帶著些微的嘲意,“還想裝糊塗嗎?你身上的並不是疫病,而是中毒,你要如何解釋?”
沈憐的心下發慌,可還是強作鎮定的說道:“這件事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一定是有人設計想要害我”
“你在中毒的前一日,去見過那個叫柳順意的女人。”顧長夜冷聲打斷她的話。
沈憐頓時僵住。
顧長夜繼續說道:“當年你說割肉放血做藥引的方子,是柳順意告訴你的?那你知道,柳順意是夏禾的人嗎?”
“我,我”沈憐的身體越顫越厲害,“我不知道,那方法確實是她告訴我的,我真的不知道她和夏禾有關係。”
顧長夜看著她臉上僵硬的神情,心下突然翻滾起一陣噁心。
眼前的人當真是阮靈的女兒嗎?為何沈憐與阮靈沒有半點想象的地方?自從知曉她曾對花枝有過那麼惡毒的念頭的後,他就已經對沈憐很失望了,如今柳順意的存在,證明她還有可能和夏禾勾結。
兵器圖是不是也是她偷走的?
顧長夜對她的懷疑越漸加深。
“你可以不說,我想要的答案會從柳順意那裡聽到。”
說著,他直起腰身準備離開。
聽到顧長夜說會從柳順意那裡找答案,沈憐徹底慌了,倏地起身從顧長夜背後抱住他。
“顧長夜,你聽我說,我是愛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祈求你的一點愛憐,可是從頭到尾你都沒有看過我一眼,為什麼?你不覺得對我不公平嗎?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可是花枝什麼都沒有為你做過,你為什偏偏喜歡她?”
顧長夜的臉色並沒有的哽咽的聲音,有半點鬆動,而是冰冷的看著前方。
為什麼偏偏喜歡花枝?他問自己,也從沒有找到過一個準確的答案。
只是因她在樹下的一個笑,他便會悸動,只是她一落淚,他就會心痛,見到她他就會歡喜,見不到她他就只剩下失落。
他將沈憐圈著他的手用力扯開,“從前我不明白,如今我已經認清我自己的心,我愛的要的只有她一個,不管她愛不愛我,背叛沒背叛過我,我都愛她。”
說完,他抬腳大步走出去。
沈憐踉蹌的追上去,想要抓住他的手,讓他不要離開,可兩三步便跌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顧長夜消失在眼前。
她眸底的愛戀,漸漸變成冰冷刺骨的怨恨
花枝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赤嶺村的事情緊緊地纏繞在她的腦海中。
村民們痛苦地模樣,像是一個魔咒,勒緊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她倏地從床榻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然後抬手緊緊地抱住自己。
雖然並不是她想讓村民們變成那副模樣,可每每想到,這件事的起因是她,她便無法跳出那莫名的罪惡感。
好冷,明明已經入夏了,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冷?
“枝枝。”門外突然響起聲音。
花枝一怔,抬頭看向門口,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那聲音是顧長夜的,可又不像是他,他從沒有這樣叫過自己,在顧長夜那裡她只是那個可憐可悲的阿奴,而且這麼晚了,他不會來找她的。
正想著,門外再次響起顧長夜的聲音,“枝枝,我想你了。”
花枝失神的下了床榻,向門口走去。
外面的月光將顧長夜的影子拉長,投射在門上。
花枝看著門上清晰地輪廓,才意識到真的是顧長夜。
她的心底翻湧起疼痛,最後不由自主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