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夜的聲音低沉溫柔,輕輕撫慰著花枝的不安。
他的聲音像一條緊緊牽繫著花枝的線,不讓她被自己的不安擊的崩潰。
“是我,是我害他們變成現在的樣子”花枝抽噎著說道。
顧長夜還沒能濃情眼前的情況。
他收到李叢派人來的彙報,知道村子裡的村民有很多就是之前失蹤的人,便立刻趕來了,可剛到赤嶺村前就看見花枝低頭跑了出來。
這些失蹤的人和她有什麼關係?這些不都是夏禾做的嗎?
顧長夜有很多疑惑,可他現在問不出口,只能低聲安慰著她,“不是你的錯,乖,我帶你回去,睡一覺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著他伸手將花枝打橫抱起,帶著她想營帳的方向走去。
花枝靠在他的肩上,雙目有些失神。
顧長夜的話只是無力地安慰,可依靠著他,花枝卻真的感覺自己好像多了一個支撐。
大抵是哭的太累,她不知不覺的便睡過去了。
顧長夜將她抱進營帳,摘下她的帷帽,在床榻幫她蓋好被子後,眸色溫柔的看著她的睡臉。
“王爺。”
帳外傳進來李叢的聲音,顧長夜有些不捨得看了一眼花枝後,才起身走出營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叢雙手奉上一本冊子,“村民們大部分人都本不是赤嶺村人,剛剛屬下已經讓家中有人失蹤計程車兵們,進村認人了,查實身份的有一百一十五人,都已記錄在冊上,還有一些身份無法查明的,應該也是從別處被夏禾擄來的,查實身份只怕需要一段時間。”
顧長夜蹙眉接過冊子,沉聲問道:“知道陳醫司是怎麼一回事嗎?”
李叢也露出疑惑地神情,“這屬下還真不知道,陳醫司拉著那名士兵進入村子後,沒一會兒便哭著跑出來,聽那個士兵說,陳醫司看見他和他奶奶時,情緒便有些不對。”
“知道了,下去吧。”
顧長夜說完本要轉身回營帳,李叢卻倏地問道:“王爺,您是不是喜歡陳醫司?”
顧長夜的步子一頓,許久看向他緩緩問道:“為何這樣問?”
李叢有些尷尬的笑了一笑,“莫要怪屬下多嘴,王爺看陳醫司時的視線,和當初看花枝的視線一模一樣,我我有些在意這件事,所以想要問問王爺,王爺是要放下花枝了,還是說將陳醫司當成了替代品。”
顧長夜:“你多嘴的毛病這一年來還是半點沒有改掉。”
李叢笑,知道顧長夜說的是當初自己因為花枝,出言頂撞他的事。
“我從來沒沒有想過要忘掉花枝,哪怕是當初我以為她背叛我,心生恨意的時候,我都沒想過將她從我心裡趕出去。”顧長夜說道。
李叢有一瞬的詫異,緊接著又皺眉說道:“那我就不能看著王爺再一次犯錯,王爺若是將陳醫司當成替代品,那對陳醫司很不公平,只會傷害她”
“我知道。”顧長夜打斷他的話,“這一次我不會讓她受傷。”
說完,不再給李叢說話的機會,顧長夜轉身走進營帳。
花枝這一覺睡得很長,從白日一直睡到天黑。
她睜開眼時,顧長夜正坐在桌前,認真的翻看著什麼。
花枝側頭看著他的身影,有一陣的恍神。
她好久沒有睡過這麼沉,連一場夢都沒有,又想起睡過去之前,顧長夜安慰她的聲音,好像就是因為他溫暖的聲音,她難得的能安睡。
可笑的是,她的噩夢是顧長夜,能驅趕噩夢的也是顧長夜。
“你醒了。”
花枝倏地回神,發現顧長夜右手支在桌上撐著自己的下巴,正側著頭看著她,漆黑的眸子難得染著點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