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醫的手搭了一陣,不過很快便被顧長夜甩開。
“做什麼?”顧長夜的視線變得冷然。
對鄭太醫,顧長夜其實想來沒有過多的防備,畢竟是皇上信任的人,不過他很快察覺到了異樣,多年來的習慣,使他迅速的將鄭太醫歸為異己警惕起來。
鄭太醫微微一怔,半晌不好意思的摸頭一笑,“下官也不瞞著王爺了,王爺中毒之事,皇上是知道的,一直很擔心您的身體,只是如今宮中形勢複雜,一直未能關心您的事情,剛剛看見王爺,下官就想著為您把個脈,也好讓皇上放心。”
他的說辭沒有破綻,但是顧長夜依然懷疑的看著他。
鄭太醫並沒有太在意,此刻顧長夜身上的隱隱防備的戾氣,笑道:“王爺,身上的毒解開了?不置可否告知下官,使用的什麼方子。”
顧長夜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半晌冷漠的回答:“一個偏方。”
“哦,偏方?民間的偏方確實有很多有奇效,不知這偏方何處尋來的?”
顧長夜:“是憐兒找的民間大夫,一個女子,我也沒有過多追問”
“王爺是說,這偏方是沈小姐找的?”鄭太醫有些詫異的問道。
顧長夜察覺出鄭太醫神情中些微的異常。
就好像,他不覺得這偏方是沈憐找的,而該是另有其人。
“鄭太醫是什麼意思?”顧長夜蹙眉問道。
似是察覺自己問錯了話,鄭太醫慌忙的看向別處,有些心虛的笑笑,“沒旁的意思,只是沒想到平日裡沈小姐很少出門,倒是能找到有如此本事的大夫。”
說完,他拱手低頭,“下官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顧長夜並未阻攔,看著鄭太醫匆匆離開的腳步,只覺得這事情似乎有什麼古怪。
走出皇宮,上了馬車後,馬車向王府急速的行駛著。
顧長夜想起,在陶知節的卷宗上看到的那句話。
“丟失的兵器圖在夏禾手中。”
李叢也坐在車廂中,聽到顧長夜的聲音,十分震驚,“圖怎麼會在他那裡?”
顧長夜微垂下眼,對這件事,他也還沒有理清思緒。
那夜赫然人出現,引走了王府內的暗衛,花枝偷潛進王府,之後那半張兵器圖便丟失了。
顧長夜認為圖是花枝偷的,可按理來說,她偷走兵器圖,此時兵器圖也該在赫然人的手中,又怎麼會出現在夏禾手中?
她和夏禾之間也有什麼關係?
“王爺,偷圖的人或許另有其人,並不是花枝,她沒有理由將圖交給夏禾。”李叢在一旁連忙說道,想要洗清花枝的嫌疑。
顧長夜不作聲,沒回答信或不信。
這讓李叢很焦灼,又無可奈何。
最近的事情,讓顧長夜比從前更加防備警惕,好像所有人他都要懷疑。
馬車很快便行駛到王府。
顧長夜剛踏進王府大門,子俏就忽地從一旁撲了上來,跪在地上。
“王爺,您快去瞧瞧小姐吧,小姐小姐為了給您做藥引,每日放血,身子已經吃不消了。”
聽到子俏的話,顧長夜的臉色一沉,急忙向沈憐的院子走去。
走進屋內,沈憐合著眼躺在床榻上,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他走到床榻邊坐下,頭也不回的問道:“大夫呢?”
子俏垂頭回答:“剛走,大夫說小姐身子虛弱,外加失血過多,這才會暈倒。”
顧長夜的眉心緊蹙著,視線落在沈憐的臉上,半晌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了她的臉頰。
雖然面色憔悴,但是沈憐的臉還是溫熱的,這讓壓在顧長夜心頭那塊巨石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