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真心喜歡過她。”
顧長夜冰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沈憐在門後無聲放肆的笑著。
無論真假與否,這句話都能讓她獲得巨大的勝利感。
半晌,她斂起臉上的笑意,讓自己儘量看起來很悲傷,轉身開啟門用通紅的雙眼看著顧長夜,“你不用哄我,我不是瞎子,你護著她的樣子我都看在眼裡,我不怪你,這和我恨她並不矛盾。”
顧長夜的臉上還是往常的冷漠,沉聲說道:“我一樣也恨著她。
每一夜,你母親的死狀都會出現在我的夢裡,時間無法沖淡那種恨意,我帶她回王府從來就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那種恨意無處發洩,恰好她還活著,正好可以替她母親還債。”
沈憐小心翼翼的問道:“真的嗎?”
這一次顧長夜沒有猶豫,“真的。”
沈憐怔怔地看著他,“你帶她回王府,讓她改名叫阿奴,任由她被下人們欺負,都是為了報復她?”
過去的每一件事被細數出來,那陣莫名的心痛再次蔓延下來。
顧長夜不動聲色的壓下不適,答道:“是。”
沈憐蹙眉看著他,想了想問道:“那為何後來,你出遠門,卻執意要帶著她,而不讓我跟去?”
顧長夜看著她,有些無奈的嘆氣,“那次不是出去玩,而是為了取得柔麗的情報,所以才會讓她同行”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似是不願再說下去。
可他一抬眼,沈憐悽悽的神情便落入眼簾。
“為了獲取柔麗的地形圖,所以我讓她混進赫然的美人隊伍中。”顧長夜緩緩垂下眼,沉聲說道:“那個隊伍並不是普通的隊伍,而是赫然人送到柔麗的官妓。”
沈憐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有些吃驚,“官妓?”
顧長夜:“是,反正是她,就算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會有半點愧疚,不如說讓她生不如死,這才合我的心意。”
沈憐連忙追問:“可是後來你讓她成為了你的通房,還為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喜歡”
顧長夜冷聲打斷她的話,“只是想配合她的表演,陪她做一場戲而已,這次中毒是我的失誤,如今這場戲結束了,我找她不過是想讓她回來還債。”
他重新張開眼時,眼中的冰霜一點一點漫延出來,比從前的冰冷更讓人感覺刺骨。
沈憐有一瞬間怔楞,因為他說話的神情沒有半點破綻,在那一瞬間,她也將他的話當了真。
下一瞬,沈憐展露笑顏,“我還以為你對她動了真心,若是別人我還能忍受,但如果你喜歡的是她,我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你了,明明當初你為了母親的死那麼傷心,又怎麼能和仇家之子在一起呢。”
顧長夜暗暗剋制著心頭的疼痛,沉聲說:“不,我對她沒有半分動心。”
沈憐不動聲色的向自己屋內瞥去一眼。
只這一句話,就足夠摧毀一個人的心了。
“那,你要讓我見那個宋思然的小兒子嗎?”沈憐小心翼翼的看著顧長夜,眼底滿是楚楚可憐。
事實上,從一開始顧長夜便沒有想過,要讓沈憐和那個宋思然扯上什麼關係,只是顧長夜想見見這個宋思然而已。
顧長夜看著她,露出些許無奈,“我不會讓你嫁給那種人的兒子。”
沈憐的眼裡蹦出歡喜。
她低頭扯了衣襬,猶豫著想要說什麼,半晌低聲問道:“那我可以嫁給你嗎?”
顧長夜的眼睛有一瞬間的睜大。
這一次他沉默了許久,沒有直接給她答案。
這讓沈憐的心底開始忐忑。
她低著頭在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