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著時間睡了兩個多小時,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張宣被姑姑張茹叫醒了。
只見張茹立在床前,彎著腰拍了拍他,說:“酒席馬上要開餐了,你趕緊起來洗漱一下,你今天可是小舅子,身份尊貴。”
迷迷糊糊的張宣雙手抻床,半坐起來問:“我今天是不是要喝很多酒?”
張茹揚眉,“那還用說?這是少不了的,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有你舅舅擋在前面,別個首先會衝著他去。”
張宣聽得鬆了一口氣,想到舅舅那海量,暫時算是放了心。
但他太想當然了,事實是下午3:28開席的時候,張宣直接被拉上了第一主桌。
第一主桌都是些什麼人啊?不是叔叔輩,就是爺爺輩,他連點掙扎的慾望都沒有。
果不其然,菜一上桌,那些老男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就開始不停敬酒,被波及到的他也是有苦難言,人家輩分擺在那呢?都比他高,不喝都不行啊。
喝了一碗多燒酒,見又被添滿,這時的張宣實在喝不下了,感覺頭冒金星、手腳虛浮、世界以自己為中心在旋轉,於是以上茅廁為由,暈暈乎乎地跑出去躲了一陣。
本以為自己奸計得逞,已經尋個角落正鬆口氣的時候,沒想到赤腳醫生的大女兒跟了過來。
這大女兒姓胡,大名叫什麼張宣還真記不得,因為記憶中大家都是喊她綽號,胡蘿蔔。
胡蘿蔔出現在拐角,問:“張宣,你喝醉了嗎?”
突然鑽出來的人嚇了他一跳,轉頭問:“你怎麼尋到我的?”
胡蘿蔔說:“跟你來的。”
張宣撇了她一眼,哈著濃烈的酒氣迷迷糊糊問:“有事嗎?”
胡蘿蔔不說話,只是雙手交織在腹部,直直看著他。
見她不出聲,張宣拍拍胸口,半醉半醒說:“你是擔心我喝醉了?”
胡蘿蔔點點頭。
張宣回頭問:“我要是醉了,你打算怎麼辦?”
胡蘿蔔這次膽子大一些了,說:“我守著你啊。”
“啊?”張宣愣了愣,“我要是醉一晚上呢?”
胡蘿蔔說:“天黑了,我就去喊你媽媽。”
張宣懵了,手指在兩人之間來回比劃比劃,沒收住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獨佔我到天黑?”
這話說的…
胡蘿蔔臉pia的就紅了。
張宣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三秒,搖搖晃晃一連打了幾個酒嗝,就直白地問:“說說吧,你是喜歡上了我?還是愛上了我?還是想跟我生孩子?”
胡蘿蔔徹底傻眼了,電視裡不是這麼演的啊?現實裡也沒見過這樣的啊?
見她不知所措,他指著來路笑說:“你還不走麼,我女朋友在你背後呢。”
聞言,胡蘿蔔轉身,剛好看到杜雙伶停在三米開外。
“不好意思,我、我、我們……”胡蘿蔔看到杜雙伶出現在這裡,一下就結巴了,最終支支吾吾地沒說出一句完整話。
杜雙伶從頭到腳認真打量胡蘿蔔一番,稍後用右手輕捋了下耳際的細發,柔和地說:“沒關係,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胡蘿蔔恍惚搖手,然後邁開步子就想離開這裡。
只是走了幾步,經過杜雙伶身邊時又忍不住問:“你…你們、你們真的在處物件嗎?”
聞言,杜雙伶瞥一眼已經醉的不成樣了的張宣,然後似笑非笑地盯著胡蘿蔔看,來了個不否認也不承認,讓她去猜。
四目相對,胡蘿蔔剛積累起來的丁點勇氣,“砰”的一聲,又散了,再也無力抗爭,猛烈逃了。
笑眯眯望著胡蘿蔔逃開,杜雙伶走近說:“人家還未成年,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