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手卻快,只有一瞬間,他便從賀平修的枕下取出一塊白絹,而白絹上,正落著一大塊黑紅的血。
看到帶血的手帕,一旁的映臻撲上前,不顧賀平修如何推搡,她拉起他,掀開身下的枕頭,而枕下的東西,讓屋內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珠芸、紅玉,樓氏一干丫鬟婆,更是嚇得跪在地上。
受了映臻的好,時刻都不敢怠慢賀平修的珠芸,跪地衝著差點背過氣的嚴氏和映臻道:“夫人,大小姐,奴婢該死,奴婢粗心,竟沒發現少爺藏了這些血帕,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一旁的紅玉聽她這樣說,只顧哀求磕頭,就連老道的樓氏都沒想到賀平修會藏了這些血帕在枕下,他是從何時開始咳血的,為何平日頭疼都會鬧沒完,咳血這樣大的事兒,他卻提都不提。那一刻,樓氏發覺,自己疏忽了,這個自小吃自己奶的孩大了,他早有了自己的心思,不過九歲已懂得為日後謀劃。
被當眾戳穿病重將死的事情,賀平修並沒發怒,他理都不理這個外來的和尚,只對嚴氏道:“不干她們的事兒,是我自己瞞下的。”
嚴氏聽兒那樣說,不覺悲從中來:“平修,你是要娘與你一起死啊,你為何要瞞著,你若有個長兩短,讓娘如何活啊。”
“娘,我病已至此,早已不想苟活,這樣勉強保住一條命又有何用,還不如死了,一了了。”
“這話,你敢再說一遍。”
不等嚴氏大哭,站在病床前的賀映臻便開口,她眸紅似血,聲音冷的似九的寒冰。
仰頭看著為自己喝藥,教自己道理,私下幫著珠芸的姐姐,賀平修不忍得垂下頭:“我,我不想再活了。”
六個字,讓為他的病費盡心思的賀映臻上前,她一把提起在病床上的弟弟,毫無往日的疼愛憐惜,冷厲的嘴巴狠狠打在他臉上,那一巴掌打得屋中人屏住呼吸,打得賀平修震驚錯愕,九歲的孩捂著被打得紅腫的側臉,沒哭也沒鬧,反而像個大人一樣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道:“打吧,打死正好,反正活著也終究是你的累贅,是賀家的累贅。”
他越這樣說,賀映臻就越覺得心疼,可想打醒他的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就在一旁的素一琢磨這場戲該怎麼往下演的時候,映臻突然扭頭看他,然後從沒被一個女孩看的發毛的素一就聽她道:“他這樣咳血,可還有救?”
“我要診脈……。”
不等素一說完,映臻就厲聲道:“有沒有?”
總怕在賀家這場姐弟決裂的大戲中變炮灰,素一結結巴巴得道:“有……。”
“好……。”
得了素一得回答,賀映臻衝著床上的平修道:“賀平修,我不管你是如何想的,但你給我聽好,他若救不活你,我殺了他,若他能救,你卻不想活,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黃泉上獨行,身為長姐不能護你周全,我已是愧對你,自沒顏面在這世上苟活,我以此刀為誓,你若死,我必血濺尺相陪。”
掛在賀平修床頭的利刃還是他六歲生辰那年,賀老爺尋鎢鋼為他鍛造,他從未開啟過,只是今日,賀映臻一把抽出冷劍橫於眾人之前,那話。那氣勢,那冷刃滿是讓人不能褻瀆的畏懼。
而見了兒咳血,又聽了女兒這樣一番豪言,心理脆弱的嚴氏眼前一黑,暈倒在眾人跟前。
最無語的還是素一,他看著賀映臻手裡的劍,想到她剛剛那句,我殺了他,他到底多不值錢,被雲九吃的死死的就算了,這賀家大小姐還說殺就殺,蕭煋,快來救救貧僧。貧僧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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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四十九章都是仇家
“請大師移步後堂。”
跟著嚴氏一行離開屋往修德堂去,素一道:“勞煩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