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用這錢把你妹妹贖回來吧。”
沒想到映臻會這樣做,珠芸的雙眸瞬間便凝出一汪眼淚,她雙膝跪地哽咽得道:“小姐……。”
並未感動,也沒心思做戲,賀映臻只道:“我要你來,不是為這一跪的,我也有弟弟,深知做長姐的不易。”
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珠芸道:“珠芸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小姐大恩大德。”
鼻翼間飄著墨香,坐在榻上,絲毫沒有十幾歲孩的天真,眸定在書上的賀映臻道:“不用來生,今夜你就為我做件事兒。”
在賀家這些年,珠芸深知沒有無緣無故的幫扶,她也想到映臻有事兒用她,卻沒想到這樣快。
給了芳竹一個眼色,老實的丫鬟,唯恐憫枝闖進來搗亂,便關門往庫房去。
屋內只剩兩人,映臻才道:“平修的藥平日都是誰在料理?”
“我歷來是在屋內的,這些事兒都是紅玉做的。”
“紅玉一手洗藥,熬藥。對嗎?”
點了點頭,不知她什麼意思的珠芸道:“對,偶爾是枝夫人在大屋煎好,端過來。”
“那你可見過藥渣?”
映臻一說,珠芸面上就是一僵硬,的確,少爺喝藥這些年,她少見過藥渣,之前為這個,平修的乳母樓氏還說過,紅玉做事兒手腳乾淨,映臻一說珠芸才發覺這裡面有不對:“沒見過。”
“與我想的一樣,珠芸,你回去,先把自己的事兒料理好,若有人問你錢是哪裡來,你只管說,是內府的的老爺賞賜的,至於為何這樣說,想必你明白,你自己的事兒做好後,想辦法把平修的藥渣為我尋來一些,一樣都不要差。”
點了點頭,珠芸道:“小姐可是怕有人在暗中陷害少爺,小姐若不放心,堂內還有大夫開的新藥,我拿來一包給小姐豈不更好。”
“新藥……,藥這東西,入藥鍋是一樣,出來又是一樣,你只管按我說的做。對了,我多說一句,你爹的事情,若是輕易成全了,總不是好事兒,日後他必覺得你錢來的容易,更無法無天起來。”
“小姐的意思?”
“你是個聰明人,自懂我的意思,錢可以給,但契約婚書這種東西卻不能留。”
萬萬沒想到這些,珠芸忙道:“謝小姐提點。”
擔心旁人懷疑,珠芸又謝過映臻後,便從內屋出來,芳竹和憫枝也包好了燕窩,珠芸帶著燕窩回去,憫枝看著她她纖細的腰肢,醋意十足的道:“不過是少爺跟前的大丫頭,有幾分姿色,就當自己高人一等。”
聽她說風涼話,芳竹道:“何人你都看不上,不知是她當自己高人一等,還是你。”
“你……。”
不等憫枝再發牢騷,芳竹已端了晚飯進屋,伺候映臻吃了一些,她開口為映臻寬心:“小姐,有了珠芸在,平修少爺哪裡,小姐就放心了。”
從修德堂回來就廢寢忘食看醫書的映臻頭都不抬,一邊戳糙米飯,一邊道:“還不夠,得要父親知道,修兒的病不能光靠藥,才行。”
“老爺歷來疼愛小少爺,小姐與老爺說一聲不就行了。”
看著醫書上所寫,幼兒脈象沉珂,若非頑疾所困,便是後天藥入五臟。造周身血氣逆轉,輕者體弱,重者則常年臥床,甚至被耗盡精力而亡。這本脈象解析的末尾還寫著,藥理之中,藥性有相輔,亦有相剋,若長食相剋之藥,與飲毒無疑。平修病了這些年,以父親的心思都察覺不到,恐怕賀氏用的不是毒,而是這種法,讓人察覺不到,卻要人性命。
半碗飯吃的乾淨,見她胃口好,芳竹又為她添了一些,映臻道:“怎麼說和爹爹說,說平修身弱是府中人搗的鬼嗎?芳竹,你覺得爹爹會信嗎,況且以爹爹的心思,這府裡大小事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