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道:“那如果有人歌女和客人私奔呢?”
不知道她那小腦袋裡整日想的都是什麼,雲載宸皺著眉頭道:“不會,春熙閣規矩歷來嚴苛,私相授受這些倒沒什麼,但若擅自出門,不論級多高,又有多少客人垂簾,都會被重重責罰。”
拉著映臻到窗前,指著掛在正堂之中那柄烏木的長棍,雲載宸又到:“看見沒有,那根棍就是春熙閣的規矩。”
賀家也有家法,她前生也曾嘗過,可卻沒想到一個青樓還會有這麼多規矩,越想越覺得這玉翹心思玲瓏,可想著想著,她卻抬頭看起了雲載宸,見過無數場面的雲二少被她看的發毛:“你看我幹嘛?”
湊到他跟前,死死盯著那張臉,映臻語不驚人死不休:“這麼瞭解,你常來。”
“噗。”一口好酒被噴了一桌。
不知為何怕她誤會的雲載宸急忙開口解釋:“我可沒有,我只是聽人說?”
杯裡是距沂南千里之外才有的龍山青釀,酒色清亮,入口溫潤,還伴著淡淡的桂香,映臻聞著酒香,便也好奇起來,自己倒了一杯,一邊輕琢,一邊道:“聽誰說,你家公?”
任雲載宸一張鐵嘴這時候也是摘都摘不清楚,他一個雲家小廝,除了跟自家少爺來的,還能跟誰來,總不能這時候告訴她,他就是雲載宸,與她定下婚約的落魄世家公,再等等吧,這些年她變得快,再沒了當年肉嘟嘟的小臉,天真活潑的性,雖還有些神經大條,但云載宸看得出,賀映臻的眸中,藏著他所不能洞察的往昔。
八年,他能從當年孤苦無依,慘死父兄的雲家小兒變成今日的樣,她又為何不能退去稚嫩變得深沉。他只求,那分深沉不是對他,也不是因他。
這一夜,先是逃家,後來又被偷荷包,最後又碰見夫家人,長夜慢慢,往日早睡下的映臻和雲載宸說著說著,眼皮便越來越沉起來,見她要打瞌睡的樣,雲載宸只覺得好笑,那張漂亮的小臉上,隨著呼吸,她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一樣的抖動著。看的人心都醉了。其實若沒那些未成的大事,娶了她又有什麼,欠了他的始終都只是賀家而已。
那日映臻才睡著,帶了姑娘的內侍就來敲門,還未到門口,房門就被雲載宸開啟,一尾隨的葉九歌就看到他纖細的手指在唇間比了噤聲,待內侍小心下去,往日曆來不許隨從出現,在這個晚上,破天荒的招了招手,隱在暗處的隨從便像鬼魅一樣的出現,他一句話都沒說,便知他心思的侍從便守在門口,最後目瞪口呆的葉九歌就看到,關門前,雲載宸衝著他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明明是一樣的臉,對著屋裡的小丫頭溫柔似水,對他們卻像是冷麵閻王一樣。
被他那一眼看的背脊發冷,總怕他事後找他麻煩,堂堂葉九歌葉爺灰溜溜的隱在黑暗裡,不過對賀映臻的好奇心卻沒減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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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十章無恥搭訕
在街上找到賀映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喧鬧的集市上一身男裝的女孩,早被街上的勝景吸引,小攤一個個的轉,不時還拿珠花對著鏡比一比,瞧著她那樣,以為還要有些日再見的雲少笑了,本想上前,卻怕嚇到她,可想好好看著那張小臉的心又急迫。
微微思量,他順著人群湊到她身邊,手輕輕一扯,掛在映臻身上的荷包,就這麼落在他手上。
看著他那舉動,隨他出來的宮墨禪扯了扯嘴巴,真是未達目的不罷休,為追個女孩而已,真是把雲家的臉面都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