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裕歷來都有風俗,要為多病的孩做年歲大的衣服,以祈求孩能活的長久一些,賀家也不例外,嚴氏為賀平修的衣服已經做到了二十歲。
把丫鬟留在外面,拉著映臻進了內屋,開啟木箱,嚴氏道:“這些都是平修的衣服,一年年都擺好了,你自己挑吧。”
從上好的緞堆裡選了一身天青色的袍,搭配的是千層雪緞靴,和一條金絲繩腰帶,這身男裝她應該正合適,選好一身,回頭,就見嚴氏看她的目光變了一些,才要開口,嚴氏就道:“臻兒,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與娘說,若非你這張臉分毫沒變,我已為這麼玲瓏剔透的姑娘早不是我那木訥膽小的女兒。臻兒,娘一生謹慎並非因為天性,只是賀家四處都是眼睛,你和平修又小,娘只有這樣小心才能保全你們,可你和平修不該這樣,所以樂意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嚴瑾的女兒本不該活的窩囊。”
一席話,讓賀映臻徹底怔住,記憶中一直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孃親,原什麼都明白,原她是為了女兒和兒才活成那個樣,可既她明白,為何要縱容賀氏?
似知道她的心思,嚴氏看著女兒溫溫一笑道:“本是想掩人耳目,那知養虎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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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十五章假山裡的聲音
話說憫枝離開沉儀園,現是四下看了看,見身後沒人跟著,才往東邊的小花園走去,那花園有一座假山,假山錯落有致,自內穿過能從東西南北,上下左右,八面而出,也被沂南的姓稱為八仙洞。
憫枝走到八仙洞前才要繼續往前走,就聽到洞內,有氣喘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則是男人粗聲喊著妹妹的聲音。
憫枝一聽那聲,臉瞬間就紅了,她看了看假山,又看了看的不遠處往跨院去的拱門,整個人不知是走是留,躊躇半晌。自從跨院那邊有人走來,看到燈籠,她下意識躲到假山後的一叢黃楊中。
來巡視的賀家的侍從,腳步力大,侍從走過拱門便叫身後一同來巡視的,隨著兩聲叫,剛剛還春色無邊的假山內頓時沒了半點聲響。
巡視的侍從過去,憫枝正是擔驚受怕,就聽埋怨的聲音從假山內傳出:“我說這時候會有巡夜的,你偏說瞧不見。”
“這不是沒瞧見,哥哥我可是想死妹妹你了。”
手拍皮肉的聲音從內裡傳來,就聽女人嬌聲道:“放你的狗屁,別以為這些日我不在府裡,府裡的事兒我都不知道,我不在家這幾日,你認了多少好妹妹。”
“哎呦,你可是冤枉我了,賀家這些丫頭婆,哪有一個比你水靈漂亮。”
“算你識相,告訴你,若讓我知道你私底下跟了那個小蹄,我繞不過她。哎呦,你不要命了,巡邏的家丁剛走。”
男人一邊笑一邊粗魯扯著女人的衣服道:“反正已經走了,咱們再來一回。”
“哎呦,這緞是枝夫人剛賞我的。”
聽到枝夫人的,憫枝捂住差點要叫出聲的嘴巴,若那女人不說枝夫人,憫枝還猜不出她是誰,她一說,憫枝就知道那是平秋,枝夫人房裡的大丫鬟。前些日小姐祖母大壽,枝夫人也要平秋和小姐老爺一起去,一是說平秋也是出自京中嚴家,二是說方便伺候小姐,只是平秋自去京城一日都沒伺候過小姐,倒是進京第二日就去了枝夫人夫人在京中郊外的農場,之後老爺和小姐一起回來,平秋說枝夫人想念孃家的侄女,要平秋接去賀家小住兩日,為等表小姐準備行李,平秋的馬車比他們晚了好幾天才出京城,聽說幾天前平秋和表小姐才到賀家。
平秋平日裡形事利落深得枝夫人的信任,在老爺面前也是一等一的紅人,憫枝怎麼都沒想到,她會跟人在假山行苟且之事。
假山裡的人又鬧了好一會兒才出來,似怕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