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出頭小心地等著,沒多久就見施景深開啟了門。
她看見他朝周圍看了眼,在注意到那顆糖果後一邊嘀咕著&ldo;還好林驍記得&rdo;的話一邊彎腰撿起來。
在看清包裝紙後又皺起眉,英俊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嫌棄。
雁棲使勁兒側過臉,用左耳去聽,她聽到施景深不滿地抱怨:&ldo;怎麼是我最不喜歡的榴槤味。&rdo;
施景深雖然嘴裡這樣嫌棄著,也還是立刻撕開包裝紙一口含著轉身走回房間。
雁棲從拐角裡走出來,站在迴廊裡。
十月份已經是初秋,夜已寒涼。
雁棲站在風口處,夜風拂過臉頰,髮絲也被吹亂。
西院被墨色覆蓋,黑漆漆如一塊幕布,剛剛的片段在幕布上重映。
‐‐指節分明的手指夾著淡粉色糖果,狹長眉眼間洩出滿滿的嫌棄,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唇,還有無論是委屈還是開心都會露出的那顆小巧的酒窩。
雁棲輕輕敲了敲頭,她想她真是個笨蛋。
這就是施景深啊,他從來沒有改變過。
他就在這裡,她怎麼能選擇離開他呢?
施景深習慣在早上六點起床,繞著老宅晨練到七點鐘,之後回到房間沖澡,洗漱,吃過早飯後,八點離開家去公司。這一天也如往常一樣,只是當他汗濕著發回到房門時,出了點意外。
施景深看著站在他房間門口的人,有一瞬間是疑惑的。
這個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見的人,是昨天那個進退有度疏離客氣的雁棲嗎?
……似乎有什麼不對。
&ldo;你……早。&rdo;施景深擦乾額角的汗珠,有點彆扭地問了聲早安,因為對方的反常開口都顯得有些語塞。
&ldo;早上好。&rdo;雁棲將笑容放大。
經過昨晚,打定主意拉近距離的雁棲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施景深開啟房門,在他即將走進房間的時候,雁棲又開了口:&ldo;施景深。&rdo;
她在叫他的名字,以親暱的口吻。
察覺到這一點,施景深搭在把手的五指不自然地收緊,心跳都誇張地漏了一拍。
他卡在半開的房門口,萬分難熬。
理智告訴他,現在的雁棲十分反常,反常為妖,最好避開。
但同時另一種衝動卻愈加的甚囂塵上,在壓迫著理智的判斷。
他想走回去看著對方,好好看清她眼中的晨光。
&ldo;你怎麼了?&rdo;聲音又貼近了一些。
有呼吸噴灑在背後,施景深脖頸的面板被激得戰慄起來。
他側過身,手心攥緊了門把,喉嚨處突然像被羽毛抓撓,看著突然離近的雁棲咳嗽起來。
&ldo;你沒事吧?&rdo;雁棲伸出手想去拍拍施景深,就見他立刻站直了身體,有些突兀的反應。
壓下錯亂的氣息朝自己搖頭,施景深努力維持淡定,皺起眉看她:&ldo;你有什麼事嗎?&rdo;這麼反常。
雁棲猜到了施景深的潛臺詞,但她不打算解釋,只是好心情地看著對方因為自己受驚。
自從把施景深和過去重新聯絡在一起後,壓在雁棲心口的想親近施景深的念頭就躍躍欲試。
只是她知道施景深現在失憶,並且因為情緒問題的困擾,對她並沒有多少感情。
想要改變施景深,她只能循序漸進。
但這不妨礙這個早晨,她突如其來的壞心眼。
雁棲輕輕嗓子,抬頭朝施景深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