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久沒有感受過什麼是熱鬧……除了七夕那日姜珩拉著他上街放孔明燈。
也是奇怪，分明以前他娘還在時，沈府的人也不太多，卻總是，有什麼東西，溢滿了沈府，從不讓人覺得空空蕩蕩，反而連個角落都顯得趣味盎然。
沈止想了會兒，歪頭道：&ldo;爹。&rdo;
沈唯風嗯了聲，沒回頭。
沈止含笑道：&ldo;娘在天上看著我們吧。&rdo;
沈唯風腳步一頓，沒回話，繃緊的背卻明顯放鬆了許多。
祠堂很安靜，只有蠟燭幽幽燃著，映亮了沈家一排排的靈牌。沈止想起當初被他爹帶進來打了一頓的事，無端有些想笑，彎了彎唇，覺得在祖宗前如此太不端莊，又連忙收了笑，在心中默默道了罪。
沈尚書同他一起跪在蒲團上，磕了頭，都默然不語。沈止想到當年他在祠堂裡，求祖宗保佑姜珩，姜珩大難不死……或許真是有所庇佑？
他又磕了磕頭，默默唸叨，後輩不孝，勞煩祖宗，再保佑保佑姜珩，保佑保佑沈家。
可能真是祖宗覺得勞煩了，一陣風吹進來，吹滅了一隻蠟燭。沈止傾身過去點了蠟燭，就聽到身後傳來他爹的聲音：&ldo;靜鶴，姜珩可真如意。&rdo;
這還是沈尚書第一次主動提及姜珩。
沈止小心點了蠟燭，轉過身，直視著沈尚書銳利的眸子，道：&ldo;如意。除了他，沒有再如意的了。&rdo;
沈尚書冷淡地點點頭。
沈止垂下頭：&ldo;爹，對不起。&rdo;
&ldo;自己選的路，沖我說對不起做什麼。&rdo;沈唯風面無表情，&ldo;行了，行軍勞累，先下去歇息。&rdo;
出征時間定在三日後。
但凡出京前幾日，都能格外優待地能夠有個假，沈止去戶部把自己的公務做完了，交代完畢，準備去一趟昭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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