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理智告訴她,不能靠近,不能再將開啟心房的鑰匙交給任何人,沒有希望,才不會失望。久而久之,連她自己,也遺失了那把唯一的鑰匙,任心,孤獨。
不靠近,才能不悲傷。
走進臥室,卻見到修一臉冷然地坐在她常坐著看書的躺椅上,雕花木桌上放著半瓶JACKDANIELS,杯子裡還有殘留的液體。
酒氣撲鼻而入,不難聞,卻讓淺月皺起了細細的眉。
“修,你到底怎麼了?”可不可以,不要再這個樣子?
伊藤修紫色的狹長鳳眼裡倒影著纖細的影子,遺世獨立,淡若幽蓮,亭亭玉立在水中央,隔著的,是沒有舟楫的忘川,無法泅渡。
他從很早時就清楚,和他一起長大、比他尚小了四歲的女孩,是個比他還要寂寞的孩子,拒絕一切的靠近。這個世上,或許只有小晨,幸運地一出生,什麼都無須做,就佔據了世界上最難進駐、孤獨而敏感的心。
無聲地嘆口氣,他似乎太生氣了,不該的。不該嚇到她的。
他只是,太過了解。所以才無法控制嫉妒的種子,在心底萌芽。
棲川淺月,是個高傲如女王般的女子,是一彎高高地懸掛在天邊的月,只會令人仰視、驚歎。
可是,她卻那樣任人欺辱,沉默。
只因,她要為了小晨而隱藏鋒利的爪子,裝做是一隻溫馴的小貓。
可是,他不喜歡她為了任何人而委屈自己。
即使,她越低調,她的美,才會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看見。
起身,拉著她坐下,將一頭被主人嫌棄的長髮擦乾。沉默地捲起她的左袖,心疼地看著如蓮藕的細瘦手臂上突兀出現的水泡,開啟管家送來的醫藥箱,沉默地開始塗抹藥膏,動作輕柔而憐惜。
“修?”其實,她一點都不疼的,真的,她從來就不是承受不了風雨的嬌嫩小花。
“以後,”沉默太久的嗓子微微暗啞,格外的低沉,紫眸裡的專注能誘惑無心的天使,“不要再為了任何事、任何人委屈自己。”
“啊,不會的,我啊,從來不認為自己善良而好欺。”眼神銳利而清冷,入眼的一抹銀白卻柔和了冰冷的稜角。
上好藥,伊藤修伸出手臂將淺月圈在自己的懷裡,下巴輕輕地摩挲柔順的紫發,微微眯起了狹長的鳳眼,似享受,似眷戀,似將要離開的不捨。
“明天,我會搬回本家。”
“……”淺月沉默,他們之間,無須解釋。她明白,他要開始行動了。
而他一向不讓她參與到黑道的事情當中,即使她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自保。
“以後,會有一段時間不能回來。”
“啊,一切小心,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
“好。”
“要當心小人背後搞的小動作,不要讓自己受傷。”
“好。”
“要快點回來。”
“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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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德高中部從昨天開始就沸騰了,少爺小姐們都在津津樂道著昨天中午發生的餐廳事件。伊藤學長實在是太帥了啊太帥了!!!
平民雜草真是太討厭了啊太討厭,害得道明寺少爺和伊藤學長差點發生衝突,不可原諒!雖然道明寺再一次發出了警告宣言,明面上他們不能怎麼樣,暗地裡的小動作還是可以滴,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卻也不會讓她好過。
相反,在F4的休息室,卻圍繞著令人透不過氣來的低氣壓,道明寺就不用說了,臉黑得堪比鍋底,西門也收起了不正經的樣子,美作若有所思,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