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她似乎相當不安,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發出聲來,問的卻是這個。
風恕在心中暗歎,道:“我去採了些胡頹子,剛回到車旁就聽小容說你跑去找我了。”
“我,我……”長平咬住下唇,澀澀道,“我以為你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風恕的目光閃爍了幾下,低聲道:“我不會丟下你的。”
“可是……你這幾天都對我很冷漠……我在想,我是不是什麼地方做錯了,讓你討厭我了,覺得我是個大麻煩。本來嘛,也沒有人硬逼你照顧我,你沒有義務對我這麼好的,我只是個亡國了的公主而已,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風恕的唇動了幾下,想說些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來。
長平說著說著拭乾眼淚,羞澀一笑:“但你回來了就好,是我多想了,我總是這樣,老想著不好的方面……我們回去吧,小容肯定等急了。”
風恕連忙扶住她,忽道:“公主。”
“嗯?”她柔柔的望向他。
風恕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說過護送公主找到駙馬為止,就一定會說到做到。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不告而別。”他的本意是想勸她放心,誰料長平聽了這話後好不容易歡喜點了的臉又變得一片慘白。
她不再說話,視線掠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駙馬……呵,什麼都沒有改變,即使他沒有走,他再次找到了她,也依舊什麼都沒有變。
還是那種疏離,隔在她和他之間,那麼深那麼深的溝壑,她跨不過去,而他不肯走過來。
風恕,你可知你在傷我?你在用一把叫做距離的刀慢慢的傷我啊。傷不見血,卻比流血更痛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長平閉眼,順從的趴到風恕背上,感覺心象被什麼東西碾過一樣,已經碎不成形。
風恕揹著她慢慢向前走,好長一條路,寂寂的,只聽的見腳步聲。
朝陽升起了,淡淡金光衝破雲霧籠罩大地,他看見她和他的影子交疊著,在地上拖拉的很長。
“風恕。”長平忽然極輕極低的叫他的名字。
“我在。”
“沒什麼。”長平道,“我只是想叫叫你。”
不管怎麼樣,他還在,目前為止,他都還在她身邊。長平恍恍惚惚的想,實在不能再奢求些什麼了,也不該再奢求些什麼了。那麼,就這樣吧,即使只能同行這一段路,便已是上蒼最大的恩賜。
她在他背上,因此她沒有看見這一剎那風恕的表情,是何等的隱痛,與……無可奈何。
原來靈界是這個樣子的——小花對著那一方空濛山巒瀲灩水色目瞪口呆,好美,好美的地方呢!
奔到潭邊,水中映出它的樣子,不再是空有莖脈枝葉的植物,而是個女人,一個漂亮女人。
是人,便有心了。
水面忽然現出七色,不期然中映入她眼簾,下意識的一抬頭,水天相接處,一彎彩虹當空,紅橙黃綠青藍紫,明豔不可方物。
她痴痴的瞧著那七彩明虹,風雲在她身旁飛掠,只不過是一瞬間,卻已似過了千年。
美的簡直有些殘酷呢!她愣了愣:殘酷?她怎麼竟會想到這樣一個詞……眉頭皺起,她想不起來了,似乎,很多事,那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事,都想不起來了。
彩虹很快消失不見。
她頓失所依,就好象內心深處埋藏著的與生命同重的一樣東西被帶走,徒留一個空白……幾世難以圓滿。
再也,不能圓滿。
五
“姐姐快點!”小容小跑著回頭催促長平,著急道,“晚了可就趕不上了。”
途經一個名叫五柳的小鎮時,聽聞路人說今天正好是非常著名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