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也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拿著宮女遞來的絲帕拭著手,臉上的神色透著些許的不耐。顏君堯似乎也未曾預料眼下的這一幕,他輕蹙了蹙眉,臉上的情緒複雜不定。連顏漪嵐明顯的揶揄諷刺,也沒有來得及理會。
似乎是唯恐天下不亂,顏漪嵐拍了拍手,侍衛立即聞聲抬起頭來,隨後便看見顏漪嵐側首對著他的方向,命令道:“還不快請進來。”
侍衛接令退下,殿內迎來了短暫的沉默,姜凝醉只覺得氣氛怪異至極,寧皇后和顏君堯的臉色一片低沉,只有顏漪嵐依舊是笑著的,察覺到她打量過來的目光,眼睛回望過來,對著她笑得一派妖冶。
“殿下。”殿內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媚夫人哽咽的呼喚,一同在殿內響起。
姜凝醉循聲偏過頭去,看見媚夫人一張臉上哭的梨花帶雨,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哪裡還有半分從前囂張跋扈的氣焰。她說著,撲通一聲跪在了殿中,望著顏君堯低泣道:“殿下,妾身有要事相奏,還望皇后娘娘和殿下恕罪。”
顏君堯本是一臉極力隱忍的不悅,如今瞧見楊思媚哭哭啼啼的樣子,不禁神色一黯,問道:“怎麼回事?”
“殿下有所不知,昨日長公主說是想念小世子,因此特意派人將小世子接去了鳳儀宮,只是小世子年歲尚小,離不得人照顧,所以擔心。。。。。。”
楊思媚聲音哽咽,停得恰到好處,聽上去似乎是擔心小世子無人照顧,其實言語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她擔心小世子是真,只不過是害怕顏漪嵐對小世子下毒手罷了。
“皇姐,此事當真?”顏君堯語氣低了幾分,眉眼含著幾分慍怒,望向顏漪嵐的視線也變得深邃起來。
顏漪嵐不理顏君堯的質問,徑自捏了顆櫻桃在嘴裡,漫不經心道:“本宮不過是想念自己的侄兒,所以特地接來小住幾日,這點小事也值得太子動怒?”
“辰兒年紀尚小,怕是會耽誤皇姐休息,若是皇姐想看看他,我明日再讓媚夫人親自帶去鳳儀宮。”
聽到媚夫人的名字,顏漪嵐很輕地嗤笑了一聲,不屑道:“一個連宮裡規矩都學不好的夫人,如何教導辰兒?”說著,看見楊思媚聞言周身一震,顏漪嵐笑得更加冷漠了。“辰兒也是時候開始同太傅學習治國之道、三綱五常了,宮裡的規矩太子也是知道的,為了避免外戚干政,辰兒是時候搬出吟湘閣了。”
媚夫人說到底,也不過只是太子的侍妾,上不得檯面,就算她生了太子唯一的子嗣也仍舊不能改變她出身低微的事實。即使能夠靠著小世子母憑子貴,也終究只能做個小小的夫人,仗著小世子博得太子多幾眼青睞照顧罷了。
顏君堯雖然不在宮裡,但是對於顏漪嵐的指責,他大致也能夠明白一二。能夠讓不可一世向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顏漪嵐動真格的人,除了自己的太子妃,還能有誰?
想著,顏君堯平聲道:“若是媚夫人之前有言行不得當的地方,我定會嚴加管教,但是這畢竟是我宮中的事,就不勞皇姐費心了。”
“區區的一個夫人,自然沒資格讓本宮費心。”顏漪嵐輕蔑地笑起來,笑容雖美麗,卻沒有一點真實。“只是一個夫人都敢這麼目中無人,若無太子的縱容包庇,諒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放肆吧?”
顏君堯收在腿側的手驀然收緊,神情依舊雍容,只是多了幾分讓人心生畏懼的冰冷:“皇姐想說什麼?”
“沒什麼。”顏漪嵐絲毫不將顏君堯的警告看在眼裡,一徑笑道:“辰兒年歲畢竟還小,身邊的確是缺不得人照顧,本宮思來想去,在這東宮裡,能讓辰兒畢恭畢敬喚一聲‘母妃’的只有一人,自然也應當由她來照顧比較合適。”
寧皇后一直沒有插話,左右都是她的孩子,手心手背哪一個不是肉?聽著他們爭鋒相對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