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可從來都不是靠這幾句負氣話。太子與其來我這兒說上這幾句情緒話,不如設身處地地好好想一想,如何從北央王和吳王的手裡奪回這個天下。我想,這對於長公主乃至整個顏國來說,才是當務之急的事。”
一口氣喝盡姜凝醉送來的酒,顏君堯方才冷靜了些,他重又坐下,神色古怪地看著姜凝醉,問道:“凝醉,是不是就算哪一天皇姐嫁去了央國,你也仍舊能夠這樣無動於衷?”
“不會有這麼一天的。”姜凝醉的聲音輕若浮煙,卻又帶著斬釘截鐵的氣勢。“她曾經這麼說過,我便相信她,也會不顧一切替她做到。”
姜凝醉生性冷淡,心如靜湖,不起半點波瀾,因此說出來的話也每每總是冷漠而平靜的。可是她如今的這一番話,清淺的話語裡,每一個字似乎都能擲地有聲,錚錚作響。
顏君堯愕然,心裡一陣震顫,倒也不知是因為姜凝醉的話,還是因為她對顏漪嵐那種不尋常又強烈的感情。
想要說些什麼,卻見碧鳶從殿外行來,衝二人行禮道:“奴婢拜見太子和太子妃。”
“起來吧。”嚥下了心頭的話,顏君堯問道:“什麼事?”
碧鳶看了眼顏君堯,又看過姜凝醉,最終望著顏君堯道:“回太子的話,祁月公主正在找您去御花園相見。”
“這。。。。。。”顏君堯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向姜凝醉的眼睛躲躲閃閃,似是想要掩飾卻又明知逃不過姜凝醉的眼睛。
微微一笑,姜凝醉明瞭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太子久坐了。”
送走了顏君堯,姜凝醉這才收了收嘴角的笑意,側頭看向碧鳶,道:“說吧。”
知曉姜凝醉看穿了自己故意先支走顏君堯的用意,碧鳶也不再遮掩,直言道:“北央王留了殿下單獨用膳,今晚恐怕。。。。。。”
擺了擺手,姜凝醉打斷了碧鳶的話,她眺望著庭院內的初秋景色,眉眼淡漠,聲音也越發的清冷了。“我知道了。”
凝醉,怕是這些日子,要委屈你了。
想起幾日前,她最後一次與顏漪嵐獨處時,顏漪嵐對她說的話,姜凝醉目光黯然,漆如點墨的眸子裡漾著細微的情緒,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一個字也不願意開口。
顏君堯剛剛問她,這些時日,顏漪嵐日日與央玄凜獨處,她是不是真的半點不在意。
她瞞過了天下所有人,所以大概也就只有她一個人知曉,每每聽到這些的時候,她心底的那份不痛快。
沒有人會高興自己的愛人被他人霸佔,姜凝醉當然如是,可是現實偏偏不允許她說出一個不字,況且,她就算說了,到頭來為難的也不過是顏漪嵐。
她可以為難自己,也可以為難所有人,但是獨獨不懂得為難顏漪嵐。
沉默著從景色裡拾回視線,姜凝醉看了眼身旁欲言又止的碧鳶,道:“告訴長公主,不必費心我。”說著,似乎覺得尤不解氣,姜凝醉不免又補了句,“最後,替我祝她用膳愉快。”
說罷,留下怔怔然半晌回不來神的碧鳶,姜凝醉起了身,獨自往內殿行了去。
棲鸞殿內,碧鳶將姜凝醉的話原封不動回覆顏漪嵐,當然,最後的那句話碧鳶也如實敘述了過去。
太子妃還說,祝殿下。。。用膳愉快。
倒像是姜凝醉會說的話,顏漪嵐想著,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角,望了眼主殿之上不動聲色的央玄凜,顏漪嵐的笑意淺了淺,示意碧鳶退下。
偌大的殿內重又恢復一片死寂,央玄凜默默品著酒,偏頭看著顏漪嵐妖嬈如畫的側臉,問道:“吳王不出三日便會兵臨城下,鳳儀,你還想要拖到什麼時候?”
晃了晃手裡的琳琅酒杯,顏漪嵐笑得美麗而寒涼,她道:“你瞭解我的,我做人做事向來